第三十一章 天下第七,你问过天下第十的意见了嘛?(1/2)
夜雨如墨,倾泻而下。
天穹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片银色的水。
远处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昏黄的光晕被雨水冲刷得支离破碎,像是隨时会被黑暗吞噬。
屋檐下的水帘连成一片,哗啦啦的声响淹没了一切,偶尔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湿漉漉的街道,又瞬间被更深的黑暗吞没。
整条小巷如沉入了水底,只剩下雨声在耳边轰鸣。
【叮!《楚留香传奇》里巴山顾道人的“七七四十九手迴风舞柳剑”剑法,已达进度:圆满】
【武(嫵)备志寄语:
在血雨腥风的小巷中,独自面对生与死的廝杀,领悟了“迴风舞柳剑”的至高境界——“清灵空绝”。
只有在血与火、生与死之间,才是提高武学境界的最好方法。
望你多经此种歷练,早日抵达“天人”之境!】
凡是系统都是资本家,无论投资了多少出去,都得要加倍的拿回。
要想只拿好处不卖命,呃...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如此一来,我又何必托生来此呢?
何安看著眼前的文字散去,自嘲的笑了一笑后,举步向著雨幕中行去。
夜阑臥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那处灰色的檐角之下,已有一人等候他多时。
那人生得一张苍白阴鬱的脸,面无血色、泛著病態的白,如同终年不见阳光的墓室青砖;双目如淬毒银针一般,眸光锐利且毫无温度,凝视时令人如坠冰窟。
他穿著深色的长袍,背著个灰色的包裹,嘴角掛著一丝讥誚冷笑,神態倨傲疏离,宛如——雪山孤鹰睥睨猎物。
何安,就是他眼中的猎物。
他討厌“半缘少君”的名號...
江湖人取个这么文雅的称呼做什么,真是譁眾取宠。
他討厌何安的年纪轻轻就名动江湖...
我辛辛苦苦、奋斗不止的努力了那么些年月,才有了些许微名、薄名、小名、汲汲之名。
他凭什么,他何德何能,他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毫无代价的获得如此声名呢!
真是时无英雄,徒使竖子成名...
我一定要取而代之、鳩占鹊巢、及瓜而代、拔帜易帜。
他討厌何安那张俊俏至极的脸...
都是爹娘生得,为何他能长得如此漂亮,岂不是要出尽风头、卖尽风骚、得尽春风了嘛?
我不允许、我不同意、我不接受,天下红顏皆归於他!
我要杀死他,我要弄死他,我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搞死他!
隨著此人心中不断涌起的碎碎怨念,何安的身影透过雨幕也越来越清晰。
“啊,来人止步。”
当何安提剑来到身前时,他派头十足的轻咳一声,吼道:“我是...”
“你是只畜生,也是个蠢货。”
何安一见他就犯噁心,直接蛮横的开口打断道:“你姓文,和名满天下的贪官——文张同姓。”
“你叫文雪岸,名字倒是起的文雅,可惜却是只人面兽心的杂种。”
“呸,甚至比杂种还不如,见著你就让我犯噁心。”
“你是『大魔神』元十三限的徒弟,自称是『天下第七』...”
“呸,我倒要来问个明白,我杀了欧阳七发,砍了屠晚,伤了凌惊怖,败了张一蛮,退了雷损...”
“出道以来,每战必胜、从无败绩,就是如此战绩...我也才在天下高手中排名第十...”
“你丫的把自己排在第七的位置,有没有问过我这位第十的意见啊?”
那人的污言秽语如暴雨倾泻,字字如刀,句句剜心。
文雪岸——这位自詡“天下第七”的冷傲高手,此刻竟僵立如木偶,面色惨白如纸。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要反驳,却终究挤不出半个字来。
那双惯常阴鷙的眼睛里,罕见地闪过一丝狼狈与茫然,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洪流衝垮了所有防备。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对方尖刻的咒骂在耳畔迴荡。
他攥紧的指节发白,袍袖下的那双手却迟迟未动...
不是不能,而是此刻的羞辱,竟比刀剑更令他窒息。
......
凤鸣湖畔,林何小院。
林晚笑初至东京的次日,便在凤鸣湖畔觅得这处宅院。
青瓦白墙的院落静臥於樱树下,檐角悬著的铜铃隨风轻响吗,这声响驀然叩开了记忆的闸门。
她指尖抚过爬满紫藤的月洞门,恍惚又见不愁门內那个追著蝴蝶的小女孩,石阶缝隙里钻出的蒲公英仍沾著昨夜的雨露。
两个月后何安来暂住时,正逢满庭梅落如雪。
他执笔在宣纸上落下“林何“二字,墨跡未乾便被晚笑抢去掛在门楣。
自此游廊间常闻棋子落枰之声,而湖畔的宅院再不是寂寞的风景,就像当年不愁门的庭院里,总有两个偷摘青梅的小身影在荫下忽隱忽现。
林何小院坐落於水岸之畔,青砖黛瓦掩映在垂柳之间。
宅院飞檐翘角,雕木窗半开,隱约透出檀香的清幽。
湖畔雾气氤氳,將大宅的轮廓晕染得朦朧如画,唯有檐角铜铃隨风轻响,盪开一圈圈涟漪般的寂寥。
宅前石阶生苔,朱漆大门上的兽首衔环已显斑驳,似在诉说此前主人的宦海沉浮。
每当暮色四合,宅內灯火次第亮起,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恍若水中另有一座仙境般的府邸,与岸上的宅院默然相对。
五更的冷月如刀,劈开浓墨般的夜空。
暴雨倾盆而下,千万根银针扎进青石板,溅起的水里混著未乾的血跡。
檐角铁马在风中癲狂摇摆,发出类似骨节断裂的脆响。
十几道黑影掠过院墙,蓑衣下寒光倏忽闪现。
梅枝疏影横斜,在白墙上勾勒出凌厉的剪影。
野菊恣意蔓延,金黄瓣铺满青石阶隙。
忽有一道寒光乍现——梅瓣纷坠,菊蕊寸断。
杀气如霜,顷刻间冻结了满院冬色。
寒光闪过,梅瓣簌簌飘零,菊蕊委地成泥。
领头那人玄色大氅无风自动,抬手间——数十顶青箬笠同时低垂,蓑衣下冷刃出鞘的细响,像毒蛇吐信般刺破雨幕。
黑影贴著迴廊渐次展开,靴底碾碎落的剎那,內宅灯火应声而灭。
一柄蚯蚓般的剑骤然撕裂雨帘,宛若毒龙出渊,发出刺耳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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