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执掌家门,名冠京华!(1/2)
阁楼外,刀光如电,纵横决盪,每一道锋芒都带著有进无退的决绝。
萧剑僧的刀势泼洒在漫天针雨与摄魂魔音之中,二十四刀连斩,刀刀相接,招招夺命。
他的衣衫早已浸透血色,分不清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伤口在泣血。
“无鞘刀法”本就是亡命之技,每一式都没有哨的名號,只有以命相搏的狠绝。
这刀法不求招式精妙,更不留半分守势,唯快、唯准、唯狠,以攻代守,以杀止杀。
刀出必见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嚶嚶鸟笼中迸发的魔音凝成无数道无形气刃,如暴雨倾盆般从四面八方斩向萧剑僧。
与此同时,漫天绣针银芒暴闪,针尖竟似施展著平绣的细腻、锁绣的缠绵、铺绒绣的厚重,每一针都裹挟著致命杀机直取要害。
深陷重围的萧剑僧陡然发出一声虎啸,身形如陀螺急旋,刀气化作颶风席捲而出。
凌厉的刀罡不仅盪开音刃,更在何胜神肩头劈开一蓬血雾。
电光石火间,何胜神枯爪上的指甲暴长三寸,左手钳住无鞘刀身,右手成爪直掏心窝。
生死关头,萧剑僧腕部猛拧,“咔嚓”自断佩刀,半截残刃如流星贯喉...
绣针洞穿肩头的血与断刀刺入咽喉的血箭同时绽放。
鸟笼轰然坠地,何胜神捂著喷血的喉咙踉蹌倒退,最终如朽木般颓然倒地。
刀光如霜,萧剑僧手中寒刃精准斩断半截绣针,身形隨步法倏然扭转,刀锋直指何是好咽喉。
何是好足尖连点地面,身形飘然后撤三步,险险避过这夺命一刀。
她眼角余光扫过血泊中的何胜神,竟无半分迟疑,转身便施展轻功遁走,衣袂翻飞间已掠出数丈之远。
血色晨光中,萧剑僧拄著半截残刀而立,破碎的衣袍浸透鲜血,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凝视著她仓皇远遁的背影,染血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丝冷笑。
“少君...”沙哑的声音混著血腥气飘散在风里,“这场生死局,终究要看你与何必有我...谁能站著看到今晨的太阳了。”
......
阁楼內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火炙烤殆尽,何安的每一次喘息都像在吞咽滚烫的岩浆,连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发出沸腾的嘶鸣。
他將“无名轻功”催至极致,身形化作道道残影,却始终甩不开如影隨形的窒息与灼痛——因为这煎熬本就源自他的体內。
忽然间他停下脚步,在灼热的空气中站定。
既然这痛苦源於自身,那么再快的速度也逃不开自己的感觉。
何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无法挣脱,不如就让这虚幻的痛楚如晨露般消散。
毕竟,虚幻的感知,永远撼动不了真实的存在。
他的指尖抹过锋刃,仰天长吟道:“噫吁嚱,此剑直刺六千里,天地之间皆跪我!”
天光乍破的剎那,一道青芒自混沌中甦醒。
剑光掠空之时,万里晴空骤然翻涌起铅云,九霄雷动如战鼓擂鸣。
那道摧枯拉朽的锋芒过处,山岳崩解为齏粉,江河蒸腾作雾靄。
剑光乍现时,何必有我尚能数清那锋芒与自己之间,隔著十二块青石板的距离。
可眼皮不过轻颤一次的间隙,那道寒芒竟已映照出他佝僂脊背上每一道弯曲的阴影。
待剑势散尽时,唯见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滚落尘埃,仿佛在詰问这天地——此剑一出,竟照彻万古长夜?
何安染血的手掌剧烈颤抖著,青筋暴起的手指勉强將长剑推入鞘中。
“目光需越重峦叠嶂,若只盯著来时脚印深浅,终成故步自封。”
“这世间能杀死你的武功比比皆是,未必非得用到『下三滥』祖传技法。”
说罢,他缓缓屈膝,从黏稠的血泊中抓起何必有我那颗尚带余温的头颅,每一步都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血痕。
当他的靴底碾过门槛上斑驳的龟裂纹路时,褪色的朱漆门扉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
晨光刺破云层,將他的身影拉长在九级汉白玉阶之上。
“何必有我私通朝廷奸佞,”染血的头颅在他指间晃动,血珠顺著台阶滚落,“残害同门,玷污我『下三滥』百年门规...”
他忽然提高声调,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今日我以『德诗厅』厅主之名,已將此獠正法!”
声浪在祠堂前的广场上迴荡,惊起一群白鸽。
何安看著黑压压跪倒的族人,剑鞘重重顿地:“只问首罪,不究胁从!”
“列祖列宗在上,”他忽然转身对著祠堂方向深揖,再抬头时眼中似有火把燃烧,“我'下三滥'何家,出过单剑破辽营的何不言,有过千里送孤女的何须问...从今日起...”
他猛地撕开染血的袖袍,“我等当以忠义立心,以正道持身,以善举济世!”
当最后一句誓言混著晨钟传遍山庄时,何家祖传的“千机匣”钥匙,正静静躺在他染血的掌心。
......
何安与何必有我一战惊天动地,“下三滥”家门易主之事如惊雷炸响,瞬息间传遍大江南北。
江湖各大势力闻之无不震动,茶楼酒肆间尽在议论这桩惊天变故。
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莫过於那位以不足弱冠之龄,便执掌“下三滥”何家的新门主。
年仅十八便登上门主之位,统领江湖五大奇门之一,此等成就已非“天才”二字可尽述。
纵观武林千年歷史,也难寻如此惊才绝艷之人。
他不仅是这个时代的不世奇才,更是武林史上绝无仅有的妖孽存在!
......
暮色四合,梁家集高耸的危楼之上,十二盏青铜灯將议事厅照得通明。
“闪空”梁三魄端坐紫檀交椅,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扫过在座的十二位值年副掌门。
“此子之才...”他沉吟片刻,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已非笔墨所能描摹,言语亦难以尽述。”
厅內烛火忽明忽暗,映得眾人面色阴晴不定。
梁三魄缓缓起身,锦袍上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隱若现:“传我令諭,门中弟子近期需谨言慎行...”
他负手踱至窗前,望著远处起伏的山峦:“暂避『下三滥』锋芒,不得轻启爭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下頜的短须,梁三魄转身时眼中精光乍现:“待我亲自会过这位少年门主...再做定夺。”
......
岭南烟雨朦朧处,“老字號”的“鸡声茅店”在晨雾中若隱若现。
一位身著靛青长衫的中年男子正俯首案前,指尖轻抚著一方泛著奇异光泽的墨锭——那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彩斑斕的黑”。
“传话下去。”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如同峒中清泉般温润却暗含威严,“让家门子弟谨记,莫要与那位新晋门主为敌。”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他这才抬首,露出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眸:“备一份厚礼,著人送去道贺。”
侍立一旁的青衣少年立即躬身,衣袂翻飞间抱拳应道:“谨遵公子钧命。”
其声清越,在店中激起阵阵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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