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论书里书外,都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1/2)
千佛顶上,冰冷的月光如刀锋般切割著斑驳的石壁。
那些凿刻在悬崖上的佛像,在夜色中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仿佛凝视著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山风呼啸而过,穿过佛龕间的裂隙,发出似哭似笑的呜咽声。
地面积著薄霜,每一步都可能踩碎枯死的苔蘚,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岩土。
远处,一座半倾的铜钟悬在断崖边缘,锈蚀的钟舌在风中微微晃动,却诡异地不发出一丝声响。
整座山头瀰漫著一种凝固的杀意,连盘旋的夜梟都保持著沉默,只在阴影中留下几片飘落的黑羽。
太平门以独步天下的轻功腿法威震武林,总门主梁三魄的造诣更是深不可测。
前些时日,那位前往神侯府行刺诸葛正我的太平门新秀『空穴来风』梁自我,就曾被这位总门主神不知鬼不觉地摘去了帷帽,而本人却浑然未觉。
梁三魄的身法犹如潮汐般变幻莫测,看似汹涌澎湃,实则暗藏万千变化。
就在这潮起潮落之际,他那双粗短的手指已悄然探向何安腰间的玉佩。
电光火石间,何安的身躯如游鱼般扭曲摆动,顺著无形的“潮水”滑开,腰间玉佩隨之盪起一圈涟漪。
“妙,当真妙绝!”梁三魄缓缓收手,眼中闪过讚赏之色,“早闻『下三滥』的『蚯蚓身法』练至化境,可化龙为鱼。”
“今夜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您已对“无名轻功”使用了40点武(嫵)备值,“无名轻功”已达进度:82.3%】
见识了对方登峰造极的轻功,何安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立即提升了“无名轻功”的修为,这才谦逊道:“前辈的『三魄惊鸿照影无形诀』才叫晚辈嘆服,单是这『水魄』一式,就险些让晚辈出丑。”
梁三魄淡然摆手:“何门主过谦了。方才这招,確是你略胜半筹。”
他话锋一转,“不过,接下来还有两式,可要当心了。”
一缕夜风悄然掠起,卷著满地枯叶盘旋缠绕在他周身。
转瞬间,千百道细碎风息自四面八方涌来,將他身影团团围困其中。
风本无形无相,梁三魄的身形竟也化作虚无,如风般縹緲难觅。
何安只觉罡风扑面,腰间玉佩已不知何时落入对方指间。
退!疾退!如琴弦余韵般飘然后撤...
他的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竟似水汽蒸腾,倏忽间消散无踪。
弹指剎那,那身影又如雾靄重聚,依旧立於原处,恍若从未移动分毫。
梁三魄双指凝滯半空,衣袂猎猎作响,指尖距玉佩仅余三寸。
眸中惊疑、困惑、不甘诸般情绪翻涌,终化作一片澄明。
缓缓收指时,周遭风漩尽散。
“五岁习家传提纵术,八岁尽得轻功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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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魄转首望向对方,声若古井无波:“十岁遍观天下身法,自詡无有能逃此双目者。”
“未料...今日我却涨了见识。”他轻抚袖口,嘆道:“方才那等绝世身法,实乃平生仅见。”
“何门主,江湖盛传阁下乃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梁三魄负手而立,衣摆无风自动:“今夜得见,方知传言不虚。”
“赌斗尚余最后一招,无论胜负,梁某都愿促成两家和解。”
尾音尚在风中飘荡,他的身形已化作青烟裊裊,似有还无地弥散於月色之中。
何安鼻尖刚嗅到一缕焦灼气息,整个人便如雾靄般在银辉下时隱时现,聚散无常的身影忽东忽西,恍若鬼魅游走八方。
然则任凭他腾挪变幻,那抹烟痕始终如附骨之疽,在寸许之间紧咬不放。
双方缠斗三十六个回合后,何安骤然將真气催至巔峰,但见东南西北中五方月华同时扭曲,五具凝实身影破空而出。
菸丝在半空微微凝滯,倏然扑向正中那道身影。
甫一相接,那具“真身”竟如镜水月般漾开层层波纹,转瞬消弭於无形。
“门主神威!”
阿里眼见自家门主胜局已定,激动得双颊通红,高举双臂欢呼出声。
“哎哟!”
话音未落,何烟火的拳头已重重敲在他脑门上,何秀的脚尖同时精准踢中他后臀,惹得他一声痛呼。
太平门眾人尚未来得及瞪眼,这冒失鬼便已吃了教训。
“妙,当真妙极。”
梁三魄的身影自轻烟中缓缓凝实,眼中闪烁著讚嘆之色:“五方幻影,虚实难辨,这般身法堪称登峰造极。”
他衣袖轻振,坦然道:“此战梁某输得心服口服。”
“前辈承让。”
何安並未故作谦辞,只是抱拳还礼,袖口在夜风中微微颤动:“晚辈不过侥倖胜得半招。”
他抬眸望向对方,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既已分胜负,不知两家和解之事,前辈意下如何?”
风过处,十二层檐铃尽哑,唯剩最高处一枚青铜鐸,时作碎玉之声。
“此事正是我约你来此之真意。”
梁三魄沉默良久,终於开口道:“这些年来,两家子弟流的血,实在太多了。”
“何门主可知何梁两家恩怨的根源?”
“那句『遇梁杀梁,见何斩何』,究竟从何而来?”
何安整了整衣袖,恭敬答道:“前辈容稟,晚辈曾翻阅门中案卷,略知一二。”
“元丰年间,两家为爭夺市井地盘,屡生齟齬,私下械斗不断。”
“至元符年间,又因私盐商路之爭彻底反目,在双方门主率领下兵戎相见。”
“几番血战,子弟伤亡惨重,然后继门主仍执意相爭。”
“政和初年,『太平门』內因轻功与腿法孰轻孰重,终致分裂。”
“贵门前辈梁铁舟主修腿法,主张主动出击;而先门主梁艷丽专攻轻功,崇尚避战。”
“理念不合之下,梁铁舟率眾另立『大平门』。”
“梁艷丽盛怒之下,联合『下三滥』门主何必有我,合力剿灭『大平门』满门。”
“岂料何必有我包藏祸心,事后竟欲吞併『太平门』,残杀梁家子弟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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