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骨头够硬(1/2)

哈汽轮机厂精加工车间,空气凝固得能当砖头使。那根被阴了的叉头孤零零躺在工装台上,键槽根部那道头髮丝般的焦灼黑痕,像条恶毒的蜈蚣趴在光洁的倒角上,刺眼又扎心。刘大拿围著台子转了三圈,油光鋥亮的脑门青筋突突直跳,眼神凶狠得能刮下二两铁屑。王技术员瘫在墙角,眼镜歪斜,脸色惨白如刚刷的墙,嘴里念念叨叨:“完了…全完了…”,活像丟了魂的复读机。

“完个屁!”刘大拿猛地转身,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震得房梁落灰,“老子还没死呢!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把这根『骨头』…给老子看好了!少根汗毛,老子把你们掛轧辊上当润滑油!”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噤若寒蝉的眾人,最后钉在瘫软的王技术员身上,“还有你!王八羔子!给老子坐直溜了!帐,一会儿慢慢算!”

吼完,他像头暴躁的犀牛,轰隆隆衝出车间,直奔厂办保密电话。他得给路白报丧,还得憋著火,不能把电话机给砸了。这憋屈劲儿,比吞了只活苍蝇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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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戈壁,“雷霆”废墟掩体。路白听著保密电话里刘大拿那强压怒火的嘶哑匯报,脸上那层冰壳子“咔嚓”一声裂了道缝。他盯著眼前空气中残留的、代表“枢纽”暴躁能量结溃散后的淡淡臭氧味,再低头看看保密电话腰间疯狂闪烁的“星火”报警灯(秦淮茹在鞍钢医院感应到叉头受创,心神剧震)…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骨髓的杀意,混合著被彻底点燃的暴怒,如同实质般在他周身瀰漫开。陈老和老周下意识后退一步,感觉室温骤降二十度。

“知道了。”路白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平静得嚇人,“叉头,一根头髮丝都不准动。现场,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王技术员,『看』好他。”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液氮的钢钉,“那只放『鱼雷』的『章鱼』…我亲自来『捞』。”

电话掛断。路白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陈老脸上:“『枢纽』那个『结』,坐標!能量模型!现在就要!”

陈老被这眼神烫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扑向那堆记录著混乱投影数据的图纸和示波器打点纸:“有…有!秦工最后锁定的那个能量漩涡坐標…能量路径模型也推了个大概…就是…就是糙了点…”

“糙点好!”路白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糙点…才够劲儿!把模型…给我『烧』进『星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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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钢医院手术室。无影灯惨白的光晃得人眼晕。空气里是消毒水和金属冷却液焦糊味混合的怪味。那根带著“蜈蚣疤”的叉头,被固定在特製的无菌操作台上,像个等待解剖的钢铁伤员。秦淮茹穿著无菌服,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专注锐利,指尖悬在叉头键槽根部那道焦痕上方,微微颤抖。她胸口那块“星火”,隔著层层布料,散发著灼人的热浪。

路白的声音透过手术室墙上的通话器传来,冰冷、清晰、不容置疑:“坐標锁定:能量漩涡核心偏移角0.75弧度…路径模型已压缩传输…秦工,『星火』引导!聚焦能量!目標…那道疤!给我…烧了它!”

“烧…烧了?”旁边戴著口罩的主治医生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都变了调,“这是精密部件!不是烤地瓜!高温会…”

“闭嘴!”刘大拿的吼声从通话器里炸出来,震得喇叭嗡嗡响,“听路总工的!秦工!上!出了事老子顶著!大不了把这破厂卖了赔!”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屏蔽掉所有杂音。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沉入胸口滚烫的“星火”。那几道“星痕”瞬间被点亮!狂暴的能量洪流在膏体內部奔涌!这一次,她没有任由其肆虐,而是咬紧牙关,强行用意念引导著这股洪流,按照路白传来的、粗糙却目標明確的能量路径模型,狠狠撞向那道焦痕对应的微观位置!

“滋——!”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尖啸从叉头內部传出!如同亿万根钢针在瞬间摩擦!叉头键槽根部,那道焦黑的蜈蚣疤痕中心,一点比针尖还细的炽白光芒骤然亮起!光芒刺目,带著毁灭性的高温!

“温度!局部温度超800c!”旁边的红外热成像仪操作员失声尖叫!

主治医生腿一软,差点跪下:“完了完了…化…化了…”

然而!炽白的光点只持续了不到半秒!秦淮茹的意念如同最精妙的绣针,引导著那毁灭性的“星辉”能量,精准地沿著焦痕內部因瞬间高温灼烧和应力畸变形成的、极其细微的晶界裂纹网络,狂暴冲刷而过!

“咔…咔啦…”

一阵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冰层碎裂的声响,从叉头內部传出!

炽白光芒瞬间熄灭!

红外热成像屏幕上,那刺目的高温红点也骤然消失!

秦淮茹如同虚脱般后退一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大口喘著气,看向操作台。

只见叉头键槽根部,那道原本狰狞的焦黑蜈蚣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如初、顏色与其他区域浑然一体的金属表面!只在疤痕最中心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比芝麻粒还小的、极其细微的凹点,凹点內部,闪烁著一点极其淡薄、几乎无法察觉的珍珠白柔光,如同嵌入钢铁的一粒微小星辰!

整个手术室,死寂一片。只有仪器发出单调的“嘀嘀”声。

主治医生颤巍巍地拿起放大镜,凑到那光滑如新的根部区域,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喃喃道:“…见鬼了…真…真没了?连…连点热影响区都没有?”他猛地看向秦淮茹,眼神像看外星人,“秦工…您…您这膏药…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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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钢,那间充满劣质伏特加和汗臭味的保密室。“章鱼”听著加密电台耳机里传来的、哈汽轮机厂车间死寂后的忙音,布满血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得意。他愜意地呷了一口劣质伏特加,辛辣的液体灼烧著喉咙。

“『松鼠』惊窝,『鱼雷』入水,目標…骨头折了。”他对著加密发射器,用暗语低声匯报,声音带著压抑的兴奋,“清理乾净,不留尾巴。准备撤离。”

指令发出。他仿佛已经看到总部嘉奖令和绿油油的美钞在向自己招手。他哼著不成调的小曲,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的加密设备,准备抹掉一切痕跡,像真正的章鱼一样滑入黑暗。

突然!

“砰!!!”

保密室那扇厚重的铁门,如同被炮弹击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门框都剧烈地晃动起来!门锁部位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

“章鱼”嚇得魂飞魄散,手里的伏特加瓶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辛辣的酒液溅了他一裤腿!

“谁?!”他失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手枪!

“砰!!!”

第二声巨响!比第一声更加狂暴!沉重的铁门硬生生被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从门框上撕裂、踹飞!扭曲变形的铁门呼啸著砸进室內,“哐啷”一声撞翻了一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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