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刘伯安,翁中猪骑朕也!(1/2)
一群彪悍的骏马,在寒风凛冽的原野上奔驰,战马呼气时,瞬间凝聚成一片白雾。
齐周策马北上,一路出了沮阳县界內,已经抵达下洛县。
胡骑跑的太快,汉军还有步兵在后,齐周自不敢追击太远。
他坐下马匹颈背的鬃毛与修长的马尾都在风中翻腾跳跃,大战將至,人和马都抖擞激扬。
齐周轻抚著马颈,站在一处山坡上眺望著远方的胡人队伍。
鲜卑兵这一路几乎是丟盔卸甲,沿途抢掠的男女生口、钱財粮食全都被丟弃了一路。
这般遁走的速度,简直可以用溃败两个字来形容了。
可越是深入追击,齐周越是发现了敌人很不对劲。
首先是胡骑队伍没有崩溃的兆头
汉军骑兵远远少於鲜卑,追击速度跟不上。
只有渔阳营能勉强追上鲜卑人的步伐。
渔阳营本是披甲骑士,也很难长期追上胡人的轻骑。
果不其然,在追击的第二天,慕容部就消失在了汉军的视线中。
齐周急忙派出斥候,最终探得,胡骑沿著歠仇水一路北行,已经过了下洛县,抵达了更北部的鷂儿岭。
“鷂儿岭?”齐周听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天,还以为山中有很多鸟雀,实际上天际线上根本没有白尾鷂的身影。
这种鸟儿小巧且凶猛,每到冬季便要南下。
就像胡人一样,每逢秋冬入塞,春夏就回草场放羊去了。
“希望此战能彻底把幽州的胡骑赶回家去。”
天气太寒,他浑身的袍服像是被冻进了冰窖,即便是不下雪也冷得很。
高层军官在冬日里尚且难以自保,更遑论底层的士兵,仅仅是出发两日,就有不少步卒的手指、耳朵、面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疮。
於是他放慢了脚步,等待大部队靠近,以防止和主力距离太远被鲜卑人突袭。
渔阳校尉正是杀到兴头上,笑话齐周事到临头了却怯战,齐周也不理睬。
“我军脱离后部已经很远了,不能再轻军深入。”
“就算还要追击,也得等候州將命令。”
齐周期待於刘虞能行动的快些,可刘虞这辈子论及治民无出其右,就是没打过仗。
他一个生活在东海郡,大海边上的天潢贵胄,哪里晓得北方的户外有多么寒冷。
隨著大军离开县城,来到荒郊野岭,没了炭火支持,沿途所有的薪柴都得靠砍。
一路上,刘虞吩咐汉军去收容逃出虎口的难民、用粮食接济百姓,这更加重了后勤负担。
大军每到一地,哗啦啦的一片林子被砍光,这仍不足以维持大军的日常用度。
刘虞迫不得已又徵发了沮阳、居庸两县的民夫持续为难民、军队供粮。
刘虞生来是个爱惜名节的人,不愿意看著幽州百姓在风雪中冻毙,於是乎整个幽州的高层军官都得陪著他与士兵同甘共苦。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被解救的各乡村的百姓们平安的回到了沮阳。
可在吹了两夜寒风过后,刘虞病倒了……
这位爱民如子的刺史,深得幽州士民爱戴,若生活在盛世,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胜任刺史一职。
可惜,这是乱世。
“州將,武猛从事在鷂儿岭前扎营两日,催促大军北上。”
“真是奇了怪了,说要追击是他,给了兵权,不敢深入敌境的也是他,这齐周要是没这本事,何必请战?”
刘政冷言讥讽了几句:“我看他是怕了,捡了几百颗胡人首级,就想见好就收。”
“哪那么容易啊,大军出征日飞万金,岂是儿戏?能让他想战便战,想退便退?”
“州將,你快管管齐周,再不管,把胡骑放跑了,难不成我们还得顶著大雪追到塞外去?”
刘虞意识迷糊,烧的额头髮烫:“鷂儿岭……从事,拿舆图来。”
州从事名曰鲜于辅,渔阳豪强,也是刘虞在幽州的铁桿心腹。
“州將,这便是鷂儿岭。”
“此地道路极狭,但穿越山岭,向北面走一百三十里,便是护乌丸校尉部所驻守的寧城。若向西北走一百五十里,就是马城。”
“过了马城就是弹汗山了。”
“弹汗山……距离我幽州原来啊这么近啊。”脑袋烧糊涂的刘虞艰难的爬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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