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烽火狼烟(1/2)

通往烽火台的石阶像条嵌在峭壁上的银链,每级都被晨露浸得发亮。

华黔云的绕指柔与李隆基的匕首並排划过石缝,剑刃与刀锋偶尔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像在为这趟旅程打著节拍。苏綰的软鞭缠在头顶的老松枝上,借力將温小七拽上最陡的“鲤鱼背”,少年手里的树枝不小心扫过岩壁,惊起群石燕,扑稜稜掠过云海。

“还有三里。”李隆基突然停在块突出的青石上,酒葫芦往腰间一撞,“前面的『回心崖』有埋伏。”他的目光扫过石阶旁的灌木丛,那里的露水有被刻意拂过的痕跡,“是绿林营的手法,却带著秘云卫的狠劲。”

华黔云的指尖捏起片带刺的叶子,这是刚才在“一线天”摘下的,叶尖沾著点极细的银粉——是华家秘云卫特有的“追魂散”,沾在皮肤上三天都洗不掉。

“是內鬼联合了我祖父的人。”他將叶子递给苏綰,指腹蹭过剑穗上的红绳,那里还缠著李隆基匕首划出的浅痕,“他们想在烽火台点燃前,把我们一网打尽。”

苏綰的软鞭突然绷紧,鞭梢捲住只从崖下飞上来的信鸽。鸽腿上绑著个极小的竹筒,里面的字条只用硃砂画了个“火”字,是绿林营的紧急信號。

“燕帮主在催了。”她將信鸽放飞,看著它冲向云海深处,“青州的弟兄已经按捺不住,再等下去怕是要內訌。”

温小七突然指著石阶尽头的云雾,那里隱约能看见烽火台的轮廓,台顶的旗杆上却飘著面黑旗——那是绿林营遇袭时才会升起的信號,显然守台的弟兄已经遇害。

“不能走正门。”李隆基突然拽住华黔云的胳膊,往右侧的陡坡指去,“我昨晚让护卫查过,那边的崖壁有处裂缝,能直通烽火台的基座。”他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只是得委屈几位,要像壁虎样贴著岩壁挪过去。”

苏綰的软鞭率先缠上棵斜生的松树,鞭梢的倒刺深深扎进树干:“我先去探路。”她的身影在岩壁上盪出道弧线,青布短打的裙摆与石燕的翅膀擦过,“你们跟上,小七抓紧我的鞭梢。”

华黔云望著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將半枚紫藤玉佩塞进李隆基手里:“如果我过不去,帮我把这个交给燕离石。”玉佩上的“忍”字被体温焐得发烫,“告诉他,秘库的密信在《兰亭序》摹本里。”

李隆基却將玉佩还回来,匕首突然指向他的左耳后:“华老帮主最疼的就是你这颗硃砂痣,当年在东宫,他为了护你父亲,被刺客划烂了后背都没吭声。”他拍了拍华黔云的肩膀,“有些债,总得当面算才清楚。”

岩壁的裂缝比想像中更窄,仅容人侧身通过。华黔云的后背贴著冰冷的石壁,能感觉到岩石的纹路硌著肩胛骨,左手死死抠住条石缝,右手的绕指柔则充当著探路的盲杖,剑穗上的红绳时不时勾住岩缝里的枯藤。

“小心脚下!”前面的苏綰突然喊道,软鞭猛地绷紧,“有鬆动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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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七的惊呼刚出口,脚下的岩石突然脱落,少年像片叶子般坠向深渊。华黔云的绕指柔瞬间出鞘,剑穗的红绳精准地缠住他的脚踝,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拽得半个身子探出裂缝。

“抓紧!”李隆基的匕首突然插进华黔云上方的石缝,左手死死拉住他的腰带,“我数到三,一起用力!”

匕首在石缝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眼看就要崩裂。华黔云望著下方云雾里的少年,突然想起萧彻在洛阳大牢里托他照顾这孩子时的眼神,突然將全身力气灌注到右臂,绕指柔的红绳猛地向上收紧。

“一——二——三!”

三人合力將温小七拽回裂缝时,远处的回心崖突然传来廝杀声。是李隆基的护卫与埋伏的敌人交上了手,刀光剑影在云海间闪成片,像群跃出水面的银鱼。

“他们是在给我们爭取时间。”苏綰的软鞭再次缠上前方的松树,“快走!”

爬出裂缝时,烽火台的基座已近在眼前。台壁上的石刻还留著当年绿林营凿下的“忠义”二字,却被人用黑漆涂改成了“归顺”,显得格外刺眼。

“內鬼是『翻江鼠』张猛。”华黔云认出台门口的脚印,那是种特製的铁掌鞋,张猛三年前在浩然帮总坛比武时穿过,“他的『分水掌』能在三招內震碎人的五臟六腑。”

李隆基突然將酒葫芦往地上一摔,酒液在台壁上漫开,很快显出个隱藏的暗门:“从这儿进去,能直达烽火台的顶层。”他的匕首挑开暗门上的锁,“我的人说,张猛最宝贝他那杆虎头枪,总爱放在瞭望塔的角落。”

暗门后的通道狭窄得像口竖井,只能容一人攀爬。苏綰先钻了进去,软鞭垂下来充当接引的绳索,温小七抱著那半块紫藤玉佩紧隨其后,小小的身子在竖井里显得格外单薄。

“你先走。”华黔云推了李隆基一把,绕指柔的剑尖指向通道入口,“我断后。”

李隆基却按住他的肩膀,匕首在竖井壁上刻下朵紫藤:“一起走。你祖父的帐,我也想算算。”

两人刚钻进竖井,回心崖的廝杀声就逼近了烽火台。张猛的怒吼穿透岩壁传来:“把烽火台烧了!別让他们点燃狼烟!”

竖井里的石阶突然剧烈晃动,是敌人在用炸药炸基座。华黔云的绕指柔在黑暗中划出青弧,剑刃劈开块坠落的碎石,火星溅在李隆基的锦袍上,烧出个小小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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