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剑诛佞(1/2)

洛阳城的夜雨裹著血腥味,华黔云的白马踏过天津桥时,绕指柔的剑穗已在鞍前织成青弧。他勒住马韁,看李隆基的羽林卫列成方阵,甲冑上的水痕映著灯笼,像一片移动的星河。

“武府西跨院的迴廊有翻板。”华黔云的软鞭突然窜出,捲住檐角坠落的瓦片,精准砸中对面阁楼的瞭望口,暗处传来闷哼,“是武崇训仿西域制的『踏空局』,落下去就是插满透骨钉的地窖。”

李隆基的横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光劈开雨帘:“我带三百人从正门闯,你领『影』字营走密道。”他从怀中掏出半张舆图,与华黔云手中的另一半拼合,“苏綰在三更天会点燃后厨的火油,那是我们的信號。”

武府的朱门在撞木下发出垂死的呻吟,门环上的铜兽被震得脱落,坠入积水的剎那溅起血珠——是守门护卫的血。羽林卫的长戟如林般刺入,將第一波衝出来的家奴挑在半空,惨叫声混著雷雨声,在夜空中撕开豁口。

华黔云已带著“影”字营弟兄潜入后院。软鞭捲住巡逻家丁的脚踝,將其拽进假山阴影的瞬间,绕指柔的剑刃已刺穿对方咽喉。他的靴底踩著块鬆动的青石板,那是温小七去年勘察时做的记號,石板下的密道直通武三思的书房。

“往下走十三阶。”华黔云的剑穗扫过通道壁的刻痕,那是苏慕遮留下的机关暗记,“第五阶是翻板,踩著边缘走。”他想起温小七总爱摸著这些刻痕傻笑,说“等平定了武家,就把这里改成紫藤窖”,心口突然像被透骨钉扎了下。

密道尽头连著书房的博古架,华黔云推开暗门时,正撞见武三思用银簪挑开蜡丸。老贼手里的密信上,突厥可汗的狼头印在烛光下狰狞可怖,旁边还压著张安乐公主的手諭:“事成之后,封你为晋王”。

“华黔云?”武三思的银簪掉在青玉案上,发出刺耳的脆响,“你不是在云门山种紫藤吗?敢闯我武府,是嫌命长了?”

绕指柔的剑穗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红绳勒进皮肉的痛感里,华黔云看见博古架后闪过七道寒芒——是暗箭机关,箭槽里的透骨钉泛著幽蓝,与当年射杀温小七的毒钉一模一样。

“温小七托我问你,”华黔云的剑刃抵住武三思咽喉,剑穗同时扫向机关枢纽,七支毒钉“鐺”地射进对面的屏风,“云门山那三十个孩子,碍著你什么了?”

武三思的老脸突然扭曲,竟还笑得出来:“小杂种!那些贱种的血,正好淬我的毒钉!”他的袖口突然射出袖箭,直取华黔云心口,“你以为就凭你?”

软鞭如灵蛇般窜出,捲住袖箭的尾羽,借力將武三思拽得撞向博古架。青瓷瓶碎落的脆响里,华黔云的绕指柔旋出圆轮,剑穗缠上老贼的髮髻,將其按在满地碎片上:“你可知你儿子武崇训,把小七的骨头餵了猎犬?”

“那又如何?”武三思的指甲抠进华黔云的手背,“武家要的是天下,几条贱命算什么!”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震耳的廝杀声。武崇训的怒吼穿透雨幕:“爹!我来救你!”他的铁尺劈开羽林卫的长戟,硬生生从正门杀到后院,左臂的绷带已被血浸透,铁尺的倒刺掛著片染血的青布——是李隆基的衣角。

“华黔云!”武崇训看见父亲被制,铁尺带著风声劈来,尺刃的寒光里裹著疯狂,“我杀了你!”

绕指柔突然回身,剑穗缠上铁尺的尺柄,两股力道相撞的瞬间,华黔云的左肩旧伤撕裂般疼,却借著反作用力旋身避开,同时软鞭捲住武崇训的脚踝,將其拽得跪在满地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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