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肃清暗线(2/2)
“这图是哪来的?”华黔云的剑尖抵住老者的下頜,剑穗的红绸缠著他的髮髻,“谁给你们的?”
老者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带著绝望:“你以为太平公主真的乾净?这密道图是她三年前亲手交给毗伽可汗的!她说等她当了女皇帝,就割让江南三州给突厥!现在她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老者突然猛地撞向剑尖。华黔云猝不及防,绕指柔剑刺穿了他的咽喉。老者倒在地上,嘴角还掛著诡异的笑,仿佛在说——你看,我没骗你。
土拨鼠检查尸体时,在老者的靴底发现个夹层,里面藏著封信,是用突厥文写的,结尾盖著个模糊的莲印。“头儿,这信……”
“烧了。”华黔云的声音冷得像晨雾,“不管真假,都不能留。”
火焰吞噬信纸的瞬间,华黔云望著洛阳的方向,突然觉得这潭水比想像中更深。太平公主清除突厥暗线,到底是为了撇清关係,还是为了掩盖更隱秘的交易?老者临死前的话,是真的泄愤,还是太平公主故意留下的最后一道障眼法?
“剩下的狼牙卫怎么办?”土拨鼠踢了踢昏迷的疤脸汉子,“送官吗?”
“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华黔云的绕指柔剑在马车的木板上划著名,“润州军械库的巡逻队,確实会在寅时换岗,只是换岗的是秘云卫的人。”他对药童使了个眼色,“把他们弄醒,让他们『顺利』摸到军械库门口。”
半个时辰后,润州军械库的警钟响彻云霄。疤脸汉子带著残余的狼牙卫刚摸到墙角,就被早有准备的秘云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弓箭上的火光映著他们惊恐的脸,怀里的假帐册散落一地,成了铁证。
“头儿,这招『借刀杀人』真妙!”土拨鼠看著被押走的狼牙卫,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太平公主设的陷阱,被他们改成了清除暗线的网,而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华黔云站在军械库的城墙上,望著晨雾中的运河。水面上飘著艘乌篷船,船头立著个穿青布衫的人,正往洛阳的方向眺望——是太平公主府的管事,显然是来“確认”陷阱是否奏效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青布衫的人突然拱手,转身消失在船舱里。华黔云也转身下了城墙,绕指柔剑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秘云卫的弟兄们在清理战场时,发现狼牙卫的马车上,除了假帐册,还藏著二十坛西域的葡萄酿,坛底刻著极小的“回春堂”字样。而回春堂的药材帐上,太平公主府的採买记录里,恰好有二十坛“药材”的入库记录。
“这酒……”土拨鼠的手指在坛底的刻字上摩挲,“是回春堂给的?”
华黔云打开一坛酒,醇香中混著极淡的杏仁味——是剧毒“牵机药”的味道。他突然明白,太平公主不仅想借他们的手除了狼牙卫,还想让他们死得“像韦后余党”,用这毒酒坐实他们与回春堂的关係,彻底撇清自己。
“把这些酒送到洛阳,交给陈玄礼。”华黔云將酒罈重新封好,绕指柔剑的红绸在坛口系了个死结——这是秘云卫的暗號,意思是“剧毒,需慎查”。
晨雾渐渐散去,润州城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起来。华黔云望著运河上远去的乌篷船,突然对土拨鼠说:“查回春堂的药材来源,特別是西域的葡萄酿,看看除了给狼牙卫,还送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