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涅槃!撕碎標籤的天后(2/2)

陈墨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

“起来!刘思慧摔倒了,有资格躺在地上哭吗?她女儿下一瓶药的钱,会因为她摔倒了就有人施捨给她吗?”

沈清歌撑著冰冷的地板,指尖的刺痛和膝盖的钝痛交织。

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毫无优雅可言的自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反覆切割著她作为天后的骄傲。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屈辱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厉。

她爬起来,再次扑向那根冰冷的钢管!

一次,两次,三次……

汗水浸透了劣质的亮片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线条。

精心保养的指甲在冰冷的金属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漂亮的指甲油剥落翻卷,指尖磨破了皮,渗出丝丝殷红。

白皙的膝盖和小腿外侧,迅速浮现出大片刺眼的青紫淤痕。

优雅的步態被彻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为了在湿滑地面站稳而不得不岔开,粗糲的步伐。

每一次旋转、每一次下腰、每一次试图做出诱惑姿態时,她眼中那属於沈清歌的清冷和距离感,都在与刘思慧的绝望和市井气激烈地搏杀、撕裂。

“不对!眼神还是太乾净!太沈清歌了!”

陈墨的声音冰冷依旧。

“刘思慧看男人的眼神,是猎物!是饭碗!是不得不吞咽下去的噁心!她心里想著女儿的药,脸上却要挤出最廉价的媚笑!你挤出的是高贵冷艷!重来!”

沈清歌的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著鬢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她看著镜子里那个头髮凌乱、汗流浹背、满身淤青、眼神因痛苦和屈辱而显得浑浊的自己,一股巨大的陌生感和毁灭感汹涌而来。

她猛地抓起旁边一瓶廉价的、气味刺鼻的香水,近乎粗暴地喷在自己脖颈和手腕上。

试图用这刺鼻的、属於“刘思慧”的气息,彻底覆盖掉属於“沈清歌”的最后一丝印记。

地狱般的特训进行了整整三天。

沈清歌几乎住在了那间改造过的声乐室。

当她再次出现在眾人面前时,整个工作室都陷入了死寂。

她穿著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一条磨损的牛仔裤,头髮隨意扎著,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

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被生活反覆捶打后的粗糲感。

她走路的姿势带著一种不易察觉的僵硬,那是膝盖和腰背过度劳损的信號。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双手——指腹布满细小的划痕和薄茧,几个指甲边缘翻卷著,渗著血丝,精心保养的痕跡消失殆尽。

当她抬起眼看向助理李薇时,那双曾经清冷如寒星的眼眸里,沉淀著一种复杂到令人心悸的东西:有挥之不去的疲惫,有强行压抑的痛楚,有深入骨髓的市井警觉,甚至还残留著一丝属於风月场所的、被生活磨礪出的麻木和世故。

李薇手中的文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张著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云端之上的天后?

这分明就是剧本里那个被生活榨乾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最后一丝韧性的刘思慧!

陈墨看著这样的沈清歌,眼底深处那如同万载玄冰的审视终於裂开一丝缝隙,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震动。

他知道,那层坚硬华美的“天后”外壳,正在被沈清歌自己,用血、汗和屈辱,一点点地、活生生地撕开、剥离!

“差不多了。”

陈墨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少了几分之前的苛厉。

“现在,可以去见“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