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牛魔王，玄枢离去（1/2）

哪吒奉旨，急与二郎真君杨戩匯合，逕往蟠桃园而去。

李宽对玄枢道：“此乃天庭事务，那妖气隱有佛光，恐涉西方，你我既遇，或可一观，但需隱匿行藏。”遂施个隱身法，携玄枢暗中隨往。

至蟠桃园，但见霞光万道，瑞靄千重，千年桃开正艷，万年芝草吐芬芳。

然则园中一片狼藉，诸多蟠桃树东倒西歪，瑶草奇葩被践踏无数，更有数十名力士、仙子昏倒在地。

半空中，一只羽翼华美的五色孔雀正与一天將缠斗，那孔雀神光刷动，五色毫光过处，天將手中宝剑竟被收去。

孔雀背上，却骑著一位面容悽惶的绿衣仙子，怀中紧抱三枚紫纹緗核的九千年蟠桃。

杨戩神目一扫，喝道：“何方妖孽，敢擅闯蟠桃园，盗取仙桃！”

三太子性急，早已挺枪刺去：“兀那扁毛畜生，吃我一枪！”

那孔雀清鸣一声，尾羽展开，五色神光如扇面般刷来。

哪吒急收火尖枪，却仍被神光扫中风火轮，一个踉蹌，几乎坠下云头。

杨戩见状，掣出三尖两刃刀，眉心神目金光大放，照定孔雀。

那孔雀被金光一照，身形一滯，五色神光竟黯淡几分。

“孔郎小心！”那绿衣仙子惊呼，自怀中取出一枚玉簪，望空一划，竟化出一道青色屏障，暂阻神光。

然其法力低微，屏障瞬间碎裂，仙子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

李宽与玄枢隱在一旁观看。

玄枢低声道：“师父，那仙子似是园中青鸟所化，那孔雀確是西方佛母孔雀明王血脉，只是血统不纯，神光威力十不存一。”

李宽頷首：“情之一字，竟使仙禽妄动凡心，私盗蟠桃，犯下天条。”

此时杨戩已与孔雀战在一处。

孔雀虽神光厉害，然杨戩九转玄功非凡，刀法精奇，更兼神目克制，不过十合，便一刀背將孔雀打落云头，復一脚踏住。

哪吒掷出乾坤圈，將欲逃走的青鸟仙子套住。

“真君饶命！”青鸟仙子泣道，“小仙乃王母座前青鸟，掌管桃园。

此为孔曜，乃孔雀明王远裔。我二人相恋三百年，然孔曜修为不足，寿元將尽。

小仙不忍，故盗蟠桃欲为其续命，犯下天条，甘愿受罚，只求真君饶孔曜一命！”

那孔雀挣扎道：“阿青勿要求他！皆是我逼迫於你，要杀便杀我！”

杨戩蹙眉。哪吒冷笑道：“好一对苦命鸳鸯！然天条森严，岂容私情？盗取蟠桃乃重罪，当押赴斩仙台！”

正说间，忽闻佛號声响，西方霞光涌动，一位菩萨乘莲台而至，面如满月，眼似双星，正是佛母孔雀明王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真君、三太子，且请手下留情。”菩萨合十道。

杨戩、哪吒忙行礼：“见过菩萨。”

菩萨嘆道：“此孽障乃我族中不肖子孙，疏於管教，致犯天条。然念其情真，且未造成大祸，贫僧愿以三枚金丹弥补蟠桃，並向玉帝求情，从轻发落，如何？”

遂取出三枚金光灿灿的丹药，异香扑鼻，显是佛门至宝。

杨戩沉吟道：“菩萨开口，本不当拒。然天条森严，需稟明玉帝裁决。”

忽见太白金星去而復返，宣旨道：“陛下有旨：青鸟私动凡心，盗取蟠桃，本应重罚。然佛母说情，又以金丹相抵，特从轻发落：

革去仙籍，打入凡间，歷三世情劫。孔曜擅闯天庭，本应形神俱灭，然佛母求情，罚其镇守西方灵山脚下碧波潭五百年，静思己过。钦此。”

青鸟与孔曜叩首谢恩。佛母亦頷首，对李宽隱身之处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携孔曜而去。天兵押走青鸟。

杨戩对李宽方向道：“真人既至，何不现身？”

李宽遂撤去隱身，笑道：“真君神目如电。”哪吒见状，又要上前切磋，被杨戩拦住。

杨戩道：“让真人见笑了。天庭琐事，层出不穷。”李宽道：“情劫难渡，仙凡皆然。此间事了，贫道告辞。”

离了蟠桃园，玄枢若有所悟：“师父，若为至亲至爱，可能逆天而行？”

李宽道：“天地有其规则，是为天道。然天道亦存一线生机。若强为之，需承担因果。如青鸟，其情可悯，其行当罚，此即因果。修行之人，当明因果，慎抉择。”

师徒二人遂离天庭，继续云游。

这一日，行至西牛贺洲翠云山地界，但见山峦叠翠，云霞繚绕，妖气与仙气混杂，甚是奇异。

忽闻山中传来打斗之声，更有佛光冲霄。近前观瞧，只见一名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手持铁棒，正与一名头戴金冠、身穿锦袍的妖王激战。那妖王使一柄芭蕉扇，轻轻一扇，便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玄枢道：“师父，那不是孙悟空么？”

李宽頷首：“正是。与之相斗者，应是牛魔王。此地当是火焰山附近。”

只见孙悟空与牛魔王斗得难解难分，一个铁棒翻飞，一个宝扇逞威。

远处，猪八戒、沙僧护著唐僧，瑟瑟发抖。

更有一名罗剎女，手持双剑，焦急观战，应是铁扇公主。

牛魔王大吼一声，现出原形，乃一头大白牛，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

对行者高叫道：“泼猢猻！你如今將奈我何？”

行者也就现了原身，抽出金箍棒来，把腰一躬，喝声叫：

“长！”长得身高万丈，头如泰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手执一条铁棒，著头就打。

两个大展神通，在半山中赌斗，惊得那过往虚空一切神眾与金头揭諦、六甲六丁、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都来围困魔王。

那魔王公然不惧，芭蕉扇连扇三扇，狂风呼啸，眾神东倒西歪，孙悟空亦被吹得睁不开眼。

李宽对玄枢道：“芭蕉扇乃先天灵宝，威力无穷。然牛魔王不得真诀，未能尽展其威。你可上前，以玄冥真水之气，暂克风势，助师伯一臂之力。”

玄枢领命，飞身而至，喝道：“师伯勿忧，晚辈前来助你！”言罢，运起玄冥真水神通，周身寒气大盛，口吐真言，一道水幕横空出现，阻住狂风。那风遇到极寒水汽，威力骤减。

孙悟空得空，举棒再战。

牛魔王见来了帮手，大怒，又扇芭蕉扇，然风力为玄冥真水所克，效果大减。

铁扇公主见状，急取宝剑来战玄枢。

玄枢与铁扇公主交手数合，觉其剑法精妙，然法力寻常，便只守不攻，劝道：“夫人，牛魔王阻碍取经，逆天而行，恐招灾祸。何不劝其归顺，献出宝扇，熄了火焰山之火，亦是功德。”

铁扇公主泣道：“我儿红孩儿被观音收去，如今夫君又要被欺，叫我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