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顾老师,你完蛋了(2/2)

小橙子恋笑:“完了,顾老师喝憎了。”

暴龙和柴荣收拾完餐桌,凑过来看了一眼,柴荣憨憨地问:“要不要俺们帮忙把顾老师抬沙发上去?”

刘艺菲嘆了口气,站起身:“我来吧。”

最终她和柴荣一左一右架起顾临川,把他搬到客厅的沙发上。顾临川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彻底醉倒了。

“一瓶倒”的称呼名不虚传。

暴龙趁机掏出手机,笑嘻嘻地问:“茜茜姐,合个影唄?”

刘艺菲无奈,但还是笑著点头:“行啊。”

暴龙和柴荣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比了个剪刀手,咔几声,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时间不早,两人告辞离开。

明轩看了看表,冲刘艺菲和小橙子挥挥手:“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刘艺菲看了一眼沙发上睡著的顾临川,嘆了口气:“得把他弄回去。”

明轩咧嘴一笑,走过去一把將顾临川架起来:“放心,交给我!”

顾临川迷迷糊糊地被拽起来,脚步虚浮,整个人靠在明轩身上,嘴里含糊地嘟曦了一句:“.—.不喝了。”

刘艺菲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扶住他另一边:“走啦,回家。”

夜色已深,巴黎左岸的公寓楼下,明轩的粉色劳斯莱斯缓缓停下。

刘艺菲和小橙子一左一右架著顾临川下车,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头微微垂著,呼吸间带著淡淡的红酒香气。

明轩摇下车窗,冲刘艺菲咧嘴一笑:“冰块就交给你们啦!”

刘艺菲眯了眯眼,语气危险:“明轩,下次再灌他酒,我要你好看。”

明轩汕汕一笑,举手投降:“放心放心,绝对没有下次!”

说完,一脚油门,车子迅速溜走。

小橙子看著明轩远去的车影,“轩哥跑得真快。”

刘艺菲哼了一声,调整了一下顾临川的姿势,让他靠得更稳一些:“走吧,上楼。”

顾临川迷迷糊糊地跟著她们的脚步,身体微微摇晃,但还算配合。走进电梯时,他忽然低声道:“.——对不起。”

刘艺菲愣了一下:“嗯?”

顾临川没再说话,头轻轻靠在她肩上,呼吸渐渐平稳。

刘艺菲低头看著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上扬。

眼前这场景,让她突然意识到一一似乎又能见到这冰块酒后吐真言的样子了!

回到公寓后,小橙子帮刘艺菲架著顾临川回到他的房间,將他安顿在床上后,冲刘艺菲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弧度:“茜茜姐,我先撤啦!”

说完,她飞快地溜出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刘艺菲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顾临川身上。

他侧臥在床沿,只占了小小一角,像是本能地为自已划出一道安全界限。

这场景让她想起八月份自己生日那晚,他也是这样醉得迷迷糊糊,却难得卸下防备,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刘艺菲轻轻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著床单,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突然浮上心头。

她俯下身,凑近他的耳畔,橙的香气隨著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大冰块,茜茜不喜欢你嘍,你会怎么办呀~”

顾临川的眉头微微起,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咕儂:“不可能——-你骗我。”

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带著醉意的软糯,与平日里的清冷判若两人。

刘艺菲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还挺清醒嘛!”

她的语气带著调侃,眼底却闪过一丝温柔,“那你喜欢人家的话,多少要表示表示,总不能让女孩子主动吧?”

床上的“冰块”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却依旧保持著半臂的距离。

他的脸颊因酒精而泛红,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像只警惕又睏倦的猫。

刘艺菲看著他这副模样,心里那抹心疼又悄悄冒了出来一一他连醉酒都记得保持分寸。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表白。”顾临川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他停顿了几秒,又梦般补充道,“再说了,我这块冰都捂不化。”

刘艺菲挑眉,指尖捲起他一缕微乱的头髮,故意用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驳:“谁说捂不化的?她现在往你身边靠的时候,你至少没躲开,进步很多啦!”

她的指尖顺著他的发梢滑到耳尖,感受到那里瞬间升高的温度,忍不住偷笑。

顾临川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某根神经,突然睁开眼。瞳孔蒙著一层雾气,定定地望向她,又迅速垂下眼帘:“———你靠太近了。”

他的声音乾涩,身体却诚实地僵在原地,没有像往常那样后退。

“这就叫近?”刘艺菲得寸进尺地又往前倾了倾,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那这样呢?”

顾临川的呼吸明显滯了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憋出一句:“.—违反社交安全距离。”

“哈哈哈一—”刘艺菲笑得肩膀直抖,手指戳了戳他的锁骨,“顾老师,你现在是醉鬼,醉鬼没有社交距离!”

顾临川被她戳得往后缩了缩,却因为床沿的限制无处可逃,最终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晴:“.——你这是欺负残疾人。”

“残疾人?”刘艺菲一愣。

“酒精-麻痹小脑。”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睫毛却颤得厉害。

刘艺菲笑得差点从床边滑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故意板起脸:“那本姑娘大发慈悲,给你当个人形拐杖?”

说著,她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作势要把他拉起来。

顾临川顿时慌了,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別!”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不重,像是怕捏疼她,又捨不得鬆开。

两人僵持了一秒,刘艺菲突然福至心灵,眨眨眼问:“顾老师,你该不会—怕被我拽到怀里吧?”

顾临川下意识的鬆开她的手就往被子里钻:“..我睡著了。””

刘艺菲哪肯放过他,一把掀开被子一角:“装睡的人要回答真心话!”

她俯身逼近,发梢垂落在他颈侧,“快说,你最近梦里有没有梦到过我?”

被窝里的“冰块”蜷缩得更紧了,声音闷在枕头里:“.——没有。”

“撒谎!”刘艺菲戳穿他,“你这语气明明就是在撒谎,別以为我不知道!”

顾临川沉默了几秒,突然慢吞吞地翻过身,仰面看著她。

醉意让他的眼神格外直白,像是褪去了所有保护色:“梦到过—在西湖断桥,你穿了一件会发光的裙子。”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但那是-因为在梦里,拍gg时摄製组用了反光板。”

刘艺菲先是一证,隨即笑得前仰后合:“顾临川!你连做梦都要找科学依据?!”她伸手揉乱他的头髮,“那现在呢?我有没有发光?”

顾临川的目光落在她锁骨间的镜头项链上,那里折射著窗外的月光。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项链,又迅速缩回:“.—·嗯。”

这个单音节像一颗,猝不及防地甜进刘艺菲心里。她突然发现,这块冰融化时的样子,比她想像中更让人心动。

“那你知不知道一一”她压低声音,像分享一个秘密,“我也梦到过你。在梦里,你举著相机追著我跑,说要拍一张『会笑的刘艺菲”。”

顾临川微微睁大眼睛,醉意朦朧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为什么是『会笑的”?”

“因为你说,我在公眾镜头前笑得太官方了。”刘艺菲歪著头看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这么想过?”

顾临川的睫毛颤了颤,诚实地点头:“.-嗯。你对著镜头笑的时候,眼睛不会弯。”

刘艺菲愜住了。这冰块居然观察的这么仔细,时间久了,某些东西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所以—”她轻声问,“你更喜欢我现在这样?”

顾临川没有立刻回答。他缓慢地抬起手,指尖悬在她眼角旁,却迟迟没有触碰:“.-你生气时戳我脸的样子,最好看。”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咔噠一声打开了刘艺菲心底某扇门。

她突然意识到,在他面前,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完美无缺的“神仙姐姐”。

她可以凶巴巴地戳他,可以毫无形象地大笑,甚至可以像现在这样,幼稚地欺负一个醉鬼。

“顾老师,”她突然正色,“你完蛋了。”

顾临川茫然地看著她。

“你刚才那句话一—”她竖起一根手指,“足够我讹你一辈子了。”

顾临川呆滯了几秒,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喝醉了,刚才的话不具备法律效力。”

刘艺菲哈哈大笑,一把抢过他的枕头:“晚了!本姑娘已经录音了!”

她作势掏出手机晃了晃,其实屏幕都没亮。

顾临川急得去抢手机,动作太猛差点栽下床。刘艺菲赶紧扶住他,两人跌作一团。

他的额头撞到她的肩膀,橙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一时忘了动作。

“投怀送抱?”刘艺菲挑眉,故意逗他。

顾临川手忙脚乱地想撑起身子,却因为醉酒使不上力,反而又跌回来。他的呼吸明显乱了,这是重力加速度。

刘艺菲憋笑得胸口发疼:“顾老师,你学习这么好,要不要算算你现在的心率?”

顾临川彻底放弃挣扎,瘫在一旁装死:“我睡著了。”

刘艺菲侧过身,支著脑袋看他:“睡著的人还会脸红?”

“酒精——毛细血管扩张。”他闭著眼瞎编。

“那心跳加速呢?”

“..房性早搏。”

刘艺菲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这块冰,怎么喝醉了这么可爱?”

顾临川抿著唇不声,睫毛却颤得厉害。刘艺菲忽然安静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描摹他眉骨的轮廓。

月光將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那些平日里的稜角此刻全都软化成了温柔的弧度。

“顾临川,”她轻声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逗你吗?”

被窝里的人微微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著她的影子。

“因为你每次被我逗得手足无措时—”她的指尖滑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这里才会露出真实的弧度。”

顾临川证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窘迫的瞬间,在她眼里竟是珍贵的真实。

房间陷入温柔的寂静。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偶尔传来远处塞纳河上游船的汽笛声。

顾临川的呼吸渐渐平稳,酒精终於將他拖入梦乡。刘艺菲轻轻起身,去盥洗室浸湿了他的毛巾。

回来时,月光已经移到了床尾。

她坐在床边,用湿毛巾仔细擦拭他发烫的脸颊和脖颈,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你这傢伙,每次喝醉都要我来照顾——.”她小声嘀咕,指尖拂过他微的眉心,不过,这感觉还不赖。”

毛市擦过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刘艺菲忽然想起在赛里木湖畔,他拍下那张传奇照片时的专注侧脸一一那时的他像一座孤岛,而此刻,他的呼吸正轻轻拂过她的手腕。

放回毛巾后,刘艺菲靠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头挪到自己腿上。顾临川在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適的角度,又沉沉睡去。

刘艺菲低头看著他安静的睡顏,手指轻轻穿过他的髮丝。这一刻,她不再是镜头前的明星,他也不再是躲在相机后的观察者。

她只是刘艺菲,而他只是顾临川一一两块孤独的拼图,在浩瀚世界里偶然找到了彼此的形状。

她轻声哼起《rememberme》,歌声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

窗外,巴黎的灯火依旧璀璨,而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缠绕著他的发梢,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当刘艺菲的歌声渐渐低下去,陷入浅眠时,她没注意到一一顾临川的指尖悄悄住了她的衣角,像一个终於敢抓住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