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神临王座(五)(2/2)

他並没有死,但是却遭受了重创,已经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急促的呼吸著空气,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哥哥,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然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挣扎著將手伸向了落在地上的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被一只黑色的皮鞋踹开,王將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著源稚女,眼中全是讥讽之色。

“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才下定决心,不觉得太晚了吗?”

源稚女无力的看著这一幕,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哀伤,他艰难的转过了身来,將脸看向了天空,任凭雨水冲刷著他的身体,將他身上鲜红的血液冲了出去。

他没有看王將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看著天空,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王將冷笑一声,怜悯的看著源稚女,“其实按照我的计划,现在站著的应该是你才对,可惜了,你选择了背叛,自古以来背叛者都要承受世间最残酷的惩罚才行,很快,对你的惩罚就要开始了。”

接著,王將又转过身来,看向了源稚生,又颇为不满的嘆了口气,伸手抹去了源稚生脸上的眼泪,“別哭啊!稚生,眼泪是弱者的东西。”

“今晚你將成为神,这是一件喜事啊!怎么能够哭泣呢?別伤心,你的弟弟还没死呢!你们会在一起的,我保证~”

他的语调充满了诡异的氛围,就好像已经看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一样。

源稚生的意识愣住了,稚生?王將这个傢伙为什么会这么称呼自己?

“呵呵~”

源稚女也在此刻发出了冷笑,“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吗?神已经死了,你永远得不到祂的!”

“混帐!那可是神,黑王都没能毁灭祂,祂又怎么可能死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祂!”

王將忽然暴跳如雷,一点也不復之前的优雅淡定,宛如被触碰了逆鳞,他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样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双眼通红死死的瞪著源稚女。

“哈哈,你怕了!”

源稚女继续嘲讽著他,“你的计划不过是那个人计划的一部分罢了,你以为这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少自以为是了!你之所以会改变计划,不就是因为他破坏了你的计划吗?”

“那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超脱他的掌控呢?他到现在也没有现身,你以为他会在哪里?”

“哼!”王將一脚踹在了源稚女的胸膛上,冷声下厉喝道,“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给我闭嘴吧!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吗?你以为他就不覬覦神的力量吗?”

“那可是仅次於黑色皇帝的力量啊!没有人可以拒绝祂的,那个傢伙也不会放弃的!你以为你是在跟著一个正义的朋友吗?那傢伙才是世间的极恶!”

“他就算战胜了神也不会杀祂的,也杀不了祂,他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

王將的语气逐渐激动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癲狂,他自言自语的大声咆哮,似乎在用这些话语说服自己,又似乎在隱藏著自己的恐惧。

“神没有来又能如何?我有容器,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会把神双手奉上,最后获得胜利的人一定是我!”

王將疯狂咆哮著,源稚生就是他的底气,还有两具用来同归於尽的替身。

皇级混血种加上两个a+级的龙化替身,自己依旧有著一战之力,就算那傢伙真的获得了神的圣骸,一定也已经精疲力尽了,这场战斗贏的还会是自己。

嘭!

爆炸声响起,两道人影出现在了坍塌的洞穴深处,他们穿过黝黑的洞口,也出现在了红井的底部,一男一女,男人穿著黑色西装戴著白色的公卿面具,身上有一股桀驁的气息,女人穿著红白相间的宽大巫女服,一脸的呆萌之色。

王將几人看了过去,与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果然,这傢伙已经潜入藏骸之井的深处了,而且还带来了白王圣骸最完美的寄宿对象绘梨衣。

王將的视线继续下移,看到了假王將胸前染上的大片血跡,呵,果然是受伤了吗?然后,他的视线便锁定在了王將右手上,正在发出“嘶嘶”的声音,不停挣扎的虫子身上。

王將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不由得惊叫出声,“圣骸!你捕获了圣骸!”

苏然冷冷一笑,“是啊,对於这样的王者,我们应该抱有敬意不是吗?博士,咳咳~”

“我带来了圣骸和最適合的容器,你又带来了这两个皇,二十年了,黑天鹅港的故人,竟然会在这里以这种形式聚集,不觉得也是一种缘分吗?”

“不可能!”王將惊叫了起来,“你不可能是他,我已经杀了他了!”

“咳咳,博士,替身这个东西可是我先开发出来的,你为什么觉得你杀的就是我呢?”

苏然继续用语言进行著诱导,三个人吗?也不知道真身出现了没有,算了,先演戏吧!把邦达列夫这个人先扔出来再说,源稚女这傢伙,还真是挺会演戏啊!不愧是专业的能剧大师啊!话说,那东西真的能提升演技吗?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源稚女,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点了个赞,除了自己之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敬业的演员。

王將怔住了,躲藏在身后的赫尔佐格也怔住了,確实,他一直以来都怀疑邦达列夫並没有死,那可是狡诈如狐一般的男人啊!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咳咳,我给你的计划如何,不是很顺利吗?何必这么敌视我呢?正是我开的好头,这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不是吗?当年我要是真的想杀你的话,你绝对是活不下来的,作为捡了一条命的老狗对自己的主人齜牙也太不礼貌了吧?”

“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赫尔佐格卑劣怯懦,但他也极度的贪婪,美色、权力、財富他一样都不放过,贪婪总是容易滋生傲慢的,当一个人享受了许多他不该享受的东西后,傲慢自然也就诞生了。

一直躲在暗处,把別人当做棋子一般摆弄的他,自然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羞辱了,或者,他也在故意的示弱?

不过苏然对此並不在意,没有足够的力量,也没有赴死的决心,这样的傢伙一旦暴露到了阳光下,不过是一根手指就能弄死的货色罢了,当然了,按照苏然的习惯,在弄死后为了防止诈尸还是得补上几枪的。

“別那么激动,博士,咳咳,你確实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甚至都超出了我的预料,不仅顺利执行还完善了我的计划,我其实是对你很满意的。不过现在出了点意外,我必须要站到台前来了。”

说到这里时,苏然顿了顿,眼神戏謔的盯著王將,“你的计划註定会失败,而且现在我也需要白王的力量了,所以我別无选择。”

“藏骸之井中还有几个卡塞尔学院的小傢伙呢,他们有些难缠,我的时间並不多,也不想对你这个老朋友下手,现在能请你自发的离开吗?”

王將摇了摇头,冷冷的嘲讽了回去,“你以为自己吃定我了吗?现在受伤的可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