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日不审计內帑,我寢食难安【月票加更11】(1/2)

第108章 一日不审计內帑,我寢食难安【月票加更11】

燕王朱棣收到了关於张的消息,秦王朱和晋王朱,同样收到了消息。

他们都对张的疯狂,做出了不同的反应,以及各种安排。

而张对此,一无所知。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在老朱拒绝审计內帑之后,做出反击。

因为老朱这种放任不管、近乎全方位封杀的態度,会给他们带来更多、更大的麻烦,甚至比那晚在秦淮河的威胁,还要麻烦。

所以,他必须要做出反击。

如果不反击....

就是这样一副局面。

原本就对张又恨又怕的高层官员们,此刻腰杆瞬间硬了起来。

几位高官甚至聚在一起,脸上带著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的冷笑。

【左副都御史?哼,我看他这个御史也当到头了!】

【通知下去,咱们的人都机灵点,张再要调阅什么档案,一律按规矩,慢慢办!】

【他要用什么人,一律另有公务抽走】

【再给咱们的老朋友们递个话,有什么料,可以大胆地往张身上泼了!现在没人保他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张和他的『审计天团”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之前虽然艰难,但至少还有一道『奉旨查案”的护身符。

现在,这道护身符仿佛失效了。

再去各部衙门调阅档案,遇到的不再是哭穷演戏、阳奉阴违的拖延,而是赤裸裸的刁难和拒绝。

什么档案遗失、主管官员不在、需层层审批等各种藉口层出不穷。

市面上也开始流传关於张飆的种种负面谣言。

说他审计是为了敛財,说他勾结藩王,甚至说他与洪武三大案余党有牵连,一个个言之凿凿,

恶毒无比。

就连沈浪晚上回家路上,都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而孙贵则收到了一封装著刀片的恐嚇信。

一种无形的、令人室息的压力开始笼罩『审计天团”的每一个人。

“哥......情况不对啊。”

此时,张飆那破旧的官宿內,李墨脸色苍白地拿著几份被退回的调档公文,道:“他们好像不怕我们了?”

沈浪鼻青脸肿,也咬牙附和:“何止不怕!他们是明目张胆地跟咱们作对了!肯定是皇上那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张。

张躺在那张破床上,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慌,反而有一种『不出所料』的表情。

“慌什么?”

他双手枕著头,平静地道:“老朱这一手坐山观虎斗,玩得確实漂亮。既显得自己大度,又借刀杀人。”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

孙贵捂著受伤的胳膊,小声道:“先停一停?”

“停?为什么要停?”

张坐起来,咧嘴一笑,眼中闪烁著更加危险的光芒: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他们以为老朱不管了,他们就能为所欲为了?正好!”

“他们越是反抗,越是下黑手,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傅友文、茹瑞他们现在肯定得意忘形,以为稳操胜券了?说不定正在哪里喝酒庆祝呢!”

“传令下去!”

张猛地站起来:“审计司所有人,从今天起,上下班必须三人以上同行!每人发一根哨子,

遇到危险使劲吹!”

“另外,把咱们之前查到关於傅友文、茹瑞的那些还没来得及核实的小料,挑几条最劲爆的,

找几个绝对可靠的叫子,到傅家、茹家巷子口去唱莲落!”

“给他们助助兴!”

“他们不是要玩阴的吗?老子陪他们玩到底!看谁先撑不住!”

突然,一阵嘈杂混乱的马蹄声、粗野的喝骂声、金属甲叶碰撞声,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从巷口汹涌而来,打破了夜的沉寂。

“妈的!这什么破地方!路这么窄!爷的马都快转不过身了!”

“听说这儿住著一群穷酸御史?穷得叮噹响,还有钱让爷们儿半夜来喝风?”

“头儿,是这条巷子最里头那家吗?看著比俺老家的猪圈强不了多少啊!”

“少废话!茹尚书有令,让咱们在这巡逻,確保治安!都给我精神点!吼起来!

粗野的鬨笑声、故意放重的马蹄践踏青石板的声音、刀鞘有意无意撞击墙面的眶唧声,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在官宿单薄的木板门上,也抽打在院內每一个人的心上。

“来......来了!他们明目张胆的来了!”

一个年轻御史声音发颤,手里的茶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浪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脸上一阵刺痛,但还是强忍著衝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只见昏暗的月光下,十几个穿著號褂、歪戴著毡帽、满脸横肉的兵瘩,正骑著瘦骨鳞的战马,在狭窄的巷子里来回巡。

他们故意放慢速度,目光狠辣地扫视著这座小院,如同打量砧板上的鱼肉。

“滚开!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爷把你这破门拆了当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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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兵瘩看到门缝后的眼睛,恶狠狠地吼道,还故意朝门上2了一口浓痰。

沈浪嚇得猛地后退一步,心臟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们想干什么?”

孙贵下意识拿起他那盏已经熄灭的夜壶灯,仿佛那灯能给他力量:“咱们要不跟他们拼了?!”

李墨脸色铁青,强作镇定,但声音也在发颤:“恐嚇!这是赤裸裸的恐嚇..::..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这时,外面的叫骂声更加清晰了。

“里面的穷酸听著!爷们儿奉命巡逻,保护你们安全!识相的,赶紧滚出来给爷们儿磕个头,

孝敬点酒钱!”

“不然,爷们儿这刀剑可不长眼!万一不小心走水了,或者进了贼,那可怪不得爷们儿!”

“哈哈哈!说不定还有採贼哦!听说你们这儿还有带家眷的?”

最后这句话,如同尖刀般戳中了所有人的恐惧。

虽然大部分家眷都不在官宿,但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他们想起了秦淮河那晚的事。

“哥一一!

眾人几乎要哭出来,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著张,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吵死了......

张不耐烦地嘟囊了一句,晃悠悠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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