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抓我?本侯为皇帝算过命!【求月票(1/2)
第145章 抓我?本侯为皇帝算过命!【求月票】
那狗东西说是咱害死的標儿?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標儿的死与咱有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朱越想越觉得眼前发黑,一双手死死抓住龙案。
他无法想像这样的结果,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但疑心的种子,就像毒药一样在蔓延。
不知不觉间,整个华盖殿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蒋瓛和云明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砖上,甚至不敢呼吸。
隔了半晌,老朱才堪堪稳住心神,连忙转移注意力。
只见那个绣著刺眼牡丹的包裹就放在御案上,如同一个张开巨口的深渊,散发著令人窒息的不祥气息。
老朱没有立刻去打开它。
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它,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滚著滔天的怒火、极致的羞辱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他朱元璋一生,何时受过如此公开的、赤裸裸的挑衅和逼迫?!
这不仅仅是丑闻,这是对他皇权最直接的践踏!
无论里面是什么,这件事本身,已经將他这个皇帝逼到了必须立刻做出反应的绝境!
终於,老朱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蒋瓛,声音嘶哑、低沉,却带著一种令人灵魂战慄的平静:
“查清楚了吗?那个老讼棍的底细?谁指使的?”
“回……回皇上……”
蒋瓛声音发颤:“那老讼棍拿钱办事,指使他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像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好……很好……”
老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都跟咱玩阴的是吧?都把咱当棋子是吧!?”
“嘭——!”
说著,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那包裹都跳了一下。
“张飆!都是张飆那混帐东西!”
老朱嘶吼道:“不是他审计,怎么会查出这些魑魅魍魎!?不是他手下那些小畜生,怎么敢把这事捅到天上来!?不是他在詔狱里装神弄鬼,怎么会引来这些牛鬼蛇神!?”
一切的源头,一切的混乱,都是詔狱里那个疯子!
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没早点杀张飆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杀意和一种必须要彻底弄清一切、掌控一切的偏执。
“查!给咱按照所有线索,详详细细的查!咱要知道所有真相!”
“可是皇上……”
蒋瓛硬著头皮道:“涉及宫內,是否……”
“没有是否!”
老朱猛地打断他,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蒋瓛的脸: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有一丝可疑,都给咱查!咱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还藏了多少魑魅魍魎!”
“是!”
蒋瓛魂飞魄散地领命。
他知道,一场席捲朝野、甚至包括宫廷內部的大清洗,已经无可避免。
而目送他离开后的老朱,则沉沉地再次下令:“云明!”
“奴奴婢在.”
云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却听老朱冷声道:“传咱旨意:立刻让五城兵马司,封锁九门,许进不许出!凡今日围观登闻鼓者,一律登记在册,胆敢传谣者,以谋逆论处!”
“另外,即日起,由翰林学士刘三吾暂代户部事,魏国公徐允恭暂理兵部,梅殷协理工部,吏部由咱亲自过问!”
“彻查期间,六部九卿,各安其位,若有再敢结党营私、欺瞒咱者,傅友文等人,便是下场!”
“诺!”
云明应诺一声,连忙躬身退出了大殿。
与此同时,东宫,春和殿。
殿內薰香裊裊,陈设雅致,试图维持著一方与外界动盪隔绝的寧静假象。
吕氏正端坐窗前,看似平静地修剪著一盆兰的枝叶,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偶尔失神的目光,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静。
朱允炆则坐在不远处,手中拿著一卷书,却半晌未曾翻动一页。
他清秀的脸上带著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眉头微蹙,显然也无法静心读书。
登闻鼓响,宫闈禁药,陕西旧案,傅友文等四位重臣被当场下詔狱……
这一连串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一道道惊雷,早已穿透宫墙,传入了东宫。
即便他们刻意迴避,那些窃窃私语的宫女太监,以及瀰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外面正在发生一场足以顛覆一切的巨变。
一名心腹小太监悄无声息地快步进来,凑到吕氏耳边,用极低的声音稟报了几句,將朝会上傅友文等人疯狂攀咬、甚至隱约牵扯藩王,以及皇上震怒下令彻查『谋逆』的消息带了进来。
吕氏修剪枝的手猛地一抖,『咔嚓』一声,一节不该修剪的嫩枝被她失手剪断。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但很快又恢復了惯常的温婉神色,只是那眼神深处,掠过了一抹极力掩饰的惊悸。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挥退了心腹小太监,声音儘量保持平稳。
殿內再次只剩下母子二人,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滯。
朱允炆放下书卷,担忧地看向母亲:“母亲,外面真的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傅侍郎他们……怎么会……”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傅友文、茹瑺等人,平日里对他这位『准皇太孙』也是多有恭敬,逢年过节礼数周到。
他虽不参与政事,但也知道他们是朝中重臣。
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被冠以『谋逆』之罪,这衝击对他而言太大了。
吕氏深吸一口气,放下银剪,走到朱允炆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强自镇定地安慰道:
“炆儿莫慌。朝堂之事,风云变幻,自有你皇爷爷圣心独断。我等身处內宫,只需谨守本分,静观其变即可。”
她的话看似安抚,实则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和疏离。
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然而,朱允炆的眉头並未舒展,他低声道:“可是母亲,那登闻鼓所言……宫闈禁药……还牵扯到父王……”
他说到『父王』时,声音哽咽了一下:“皇爷爷他……定然伤心震怒至极。儿臣想去看看皇爷爷,劝慰一番……”
“不可!”
吕氏断然阻止,声音略微急促,隨即又放缓语气:
“你皇爷爷此刻正在盛怒之时,需独自静处,处理朝政。你我前去,非但不能劝慰,反而可能徒惹烦忧。”
“切记,此时此刻,一动不如一静。”
她的担忧远不止於此。
那『宫闈禁药』四个字,像一根毒刺,扎在她的心上。
深宫之中,阴私之事从来不少,她虽自信行事谨慎,但谁能保证不会有人藉机攀咬,甚至泼脏水?
皇帝如今疑心病重到极点,万一……
还有那『陕西旧案』,牵扯到先太子……这更是无比敏感的话题。
虽然她的炆儿是受益者,但谁能保证盛怒猜忌之下的皇上,不会產生一些可怕的联想?
一丝极淡的、却无比冰冷的恐惧,悄然爬上吕氏的心头。
她努力维持的镇定之下,是如履薄冰的惊惶。
她比朱允炆更清楚,这场风暴的可怕之处在於,它可能根本不按任何人的预期发展,会將所有人都捲入其中,无论你是袖手旁观,还是身处漩涡中心。
朱允炆看著母亲凝重的神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坚持,但眼中的忧虑却更深了。
他隱约感觉到,母亲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者在害怕些什么,而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深宫之中最幽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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