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残党蜂起(1/2)
第121章 残党蜂起
作为一个本质上是被瓦西里僱佣的佣兵,于格·德·伯特一直对自己在这支队伍里的身份有清晰的认识。
因此,他从未奢望在这支军队里攀上高位,只安心跟看瓦西里经营自己的势力。
就这个自標而言,他可谓极其成功一一尤其在瓦西里跃升为巴格达最高军事统师之后,于格的收入也水涨船高,加上一些额外进帐,使他得以不断招募东方基督徒,扩大自己的力量。
到现在,他的手下已经有了上千人,还不是临时拉来的壮丁,都多少在漫长的训练与镇压任务中得以锻链,已经是能够在战阵中廝杀的勇士。
这支军队拉到圣地,在困境越发严重的海外诸国,也是一支有力的力量。
而于格如此锻链他们,归根结底是为日后在圣地作战一一他最近从那边听到的,全都不是好消息。
正因如此,当瓦西里任命他负责监督魔下各位队长的任务执行情况时,于格颇感意外与麻烦。
而且,这个差事他实在不愿接手,得罪人自然不必言说,更何况这些人敛来的財物,大半最终都流进了瓦西里的口袋,他哪里把握得住所谓“分寸”?
不过,瓦西里和他说了实话,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我不是要你当什么正义使者。贪污这种事,我知道人人都在干,其中也有我的意思一-为了日后復国,我必须抓住一切机会榨取资源。”
瓦西里说得十分诚恳,诚恳到让于格都感到意外,多少人千看这等勾当,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愿吐露。
“派你去,只是想让你提醒下面的人,別做得太过火。志费尼已经搞得很难看了,我们必须控制尺度。万一真闹出乱子,连我收拾起来都麻烦。”
瓦西里的诚意说服了于格,使得他同意接过了这个职位,开始在伊拉克各地奔走。
然后,他就看到了不少即便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绷不住的景象,阿列克谢与弗拉霍为了较劲,比谁能够给瓦西里上供金银,所以拼命借著差事收刮。
就比如徵收通行税这个事吧,他们俩每轮换一次,那些商人们就得上供一大笔钱,不然接下来就会被疯狂针对。
而且交得越多,待遇也越好,拿钱最多的,只需要出示牌子,就可以不用检查通过。
见此,于格连忙和这两人约谈,表示索贿也得有个度,这样下去要是这群商人掀桌子把事情往巴格达或更上面捅,那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尤其是瓦西里大人,他绝对不会因此而高兴的。
而围绕通行税这个大產业的种种额外收入,数量多得于格下意识不想管,反正他是一个个和这些队长谈,劝他们把握分寸。
至於最后的结果,他不知道有效不有效,反正在有些人那里,他已经成了令人厌恶的拉丁人。
不过,倒是也没人因此真正敌对他。谁都知道,于格是代表瓦西里来劝说大家控制控制程度的。
也是因此,于格在狠狠收拾了几个太过分的傢伙,把他们一擼到底之后,也没人有什么閒话。
当然,这也和他专门找了那些本就臭名昭著的人有关一一这几个傢伙贪婪到连同事都不喜欢他们。
而在工作之余,于格得以看到伊拉克种种情况,让他不由得可怜起当地人来。
隨著巴格达的权威重新笼罩这片土地,来自圆城的苛捐杂税捲土重来,再加上各级官吏和士兵的层层盘剥,沉重的负担实实在在的压在当地人身上。
于格多次目睹巴格达税吏逼税,从贫苦人家抢走所有財物,甚至带走他们的子女乃至本人;也常见土兵刁难穷困的商人,夺走他们最后一枚硬幣,没收全部货物;更一次次见证新政权下的权贵,如何用刀剑以及更航脏的手段清除一切阻碍他们敛財的障碍。
但是,即便如此,当地人还是选择了接受。
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是最坏的秩序,也好过没有秩序。
在巴格达的权力渗透而来之前,伊拉克一直都处於极度混乱的状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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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村庄都在夜晚担忧劫匪,隨时都可能爆发残酷的杀戮;至於大路上,截杀更是隨处可见,劫掠者与被劫掠者都可能倒毙在路边;部落间的血仇也无人可以遏制,进行仿佛永无止境的战爭。
每个人在这毫无秩序的环境都可以在瞬间变成杀人者,原因也各种各样,有的为了钱財,有的为了粮食,有的则单纯得有些荒谬,就只是想要一双靴子。
反正杀人又不会被惩罚,那直接杀人就是,至於被反杀,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为了保全自己的统治,所有掌握权力与財富的人都越发残忍,那些所作所为即便是于格这样的老战士都不愿目睹。
而且除了巴格达这作为志费尼政府中心的大城,几乎所有城市都面临社区械斗的困境,这种困境又极其容易变成屠杀,接看化为席捲全城的大乱斗。
于格在见识过了一系列这种影响下的废墟与户体,他一度怀疑,死在这种混乱中的人,比死在蒙古人屠刀之下的还要多。
所以,纵然巴格达的政府依旧残忍榨取土地上的財富,但是大家还是忍了下来,即便是面对收刮,大家也可以说日子变好了。
而这,就是统治產生的原因。
“我寧愿背上再沉重的税收,也不想再看到那种景象。”一位在荒野里修行了不知多少年,发须都已经长到拖地的雅各派修士说道,“自我出生以来,巴格达的异教徒君主权威就已经落地,但即便是最乱的时候,也没法和哈里发国彻底完蛋之后相提並论。所以,年轻的教友,当巴格达再次肩负起它的责任时,所有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这位修士的年纪非常大,据说已经近百岁,能够让他都如此说,混乱的影响可见一斑。
于格以前只是在君士坦丁堡些许体会过这个道理,隨著亲自参与了一轮秩序重建的过程,他对此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纵然带来千般压迫又如何,这个社会终究需要有人来提供秩序的,有了秩序,整个社会终究是不断向上,而非在不断廝杀中走向毁灭。
他家乡的老爷们要论起来,不也是比这里好不了多少,无非就是没有那种秩序带来的极度残忍。
眼前的伊拉克,荒田再度迎回主人,曾被迫为匪的农民渐渐重操旧业,城镇隨著秩序恢復重现活力,人口开始增长,大道的安寧促进了商贸往来,新贵们在混乱留下的真空中崛起。
连部落仇杀也受到控制,许多人开始摆脱酋长的绝对权威一一部落的强盛,本就是乱世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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