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走蛟化龙(1/2)
天顺元年
新帝登基
有贼举旗造反,欲杀偽帝,斩奸相。
时年三月,大周宰相苏文,领八万兵马进驻代郡,日日练兵於城外,兵锋威震帝国之北。
若干年后,史官大抵会在史册上留下这么一段话。
天顺元年的春天,並不平静。
先帝崩,新帝继。
外有北元西戎厉兵秣马,虎视眈眈。
內有勛贵世家作乱。
天下人都在看著,都在等著这场大战开始,等著这场大战结束。
祖宗之法不可变
然那位大周女帝登基之后颁布的两条国策却深得人心。
增加天下士卒粮餉,减免天下百姓赋税。
告示早已贴边天下州府郡县的大街小巷,哪怕是雁南道的衙门口,也都被锦衣卫的密探贴上。
撕了贴,贴了撕,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代郡
天气很好
晴空万里,艷阳高照。
东门外
风林火山四营的士卒正在各自主將的带领下,热火朝天地操练。
刀盾阵,枪盾阵,重骑兵衝锋,轻骑训练齐射。
步卒拦截骑兵衝锋
骑兵衝击步兵盾阵
將领愤怒的咆哮,士卒冲天的喊杀混杂著,还有马蹄的轰鸣,如滚滚雷霆,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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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空的烟尘从早到晚,就没有散过,盘踞成黄云,遮天蔽日。
校场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躲在树荫下,亦或者站在高处远远的观望。
甚至有閒心的开了堂口,赌骑兵破步兵阵还是步兵挡住骑兵衝锋。
“都给老子用力。”
“没吃饭吗?”
山字营主將皇甫明看著自己麾下的步兵大阵被火字营的骑兵一轮衝锋就撕开口子,黝黑如炭的面颊气的胀红,好似猴屁股。
快步登上高楼,抢过传令兵手里的令旗快速挥动,指挥步兵合围。
“合围合围。”
“要是放走一个,等会加练半个时辰。”
另一边的苏泰也急了,魁梧如小山般的身体直接抡起锤子,砰砰砰地敲响战鼓。
城楼上
苏文看的津津有味,梵空和尚怀里抱著鑌铁禪杖,靠在墙垛內打瞌睡。
“相爷,锦衣卫千户张寿有紧急消息稟报。”
亲卫来报。
“带过来。”
“诺。”
片刻之后,穿著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张寿登上城楼。
“相爷。”
张寿从怀中取出火漆封口的信封递上:“这是雁南道锦衣卫千户派人送来的紧急军情,还请相爷过目。”
接过密信拆开,隨意瞥了一眼,隨即笑道:“魏文通这个老王八终於按捺不住了。”
“张寿。”
他开口。
“属下在。”
张寿躬身。
“传令给雁南道,并州道,青州道,肃州道的锦衣卫千户所,让他们严密监视魏文通和李登部的动向,一个时辰一报。”
“诺。”
张寿退下,快步离去。
锦衣卫向来都是两套班子,一明一暗。
即北镇抚司在明,南镇抚司在暗。
北镇抚司负责监督群臣,而南镇抚司则负责监督北镇抚司。
雁南四道的北镇抚司被魏文通抢先捣毁一部分,然而南镇抚司尚在运转。
如同躲在黑暗中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这份密信就是南镇抚司传回来的。
李登部和魏文通部日前开拔,一路往代郡而来,一路南下,直逼朔河府。
“二十万大军。”
老山头砸吧下嘴皮:“勛贵世家还是不可小覷啊。”
“老山头。”
苏文看著城下的四大营士卒,突兀地问了句:“你说此战之后,他们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独眼马夫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將校场收入眼底,沉默片刻,老山头摇了摇头:“不知道。”
又等了会,他道:“大抵十不存一吧。”
“烈火方能锻宝剑,百战才能出精兵。”
有时候,苏文觉得自己是否有些过於冷酷和残忍了,但现实告诉他。
在这座天下,在这片人间,想要活下去,就得足够冷酷和残忍。
“备马。”
大军入驻代郡有些时日,这里不似玉京城那般繁华,既没有长乐坊的夜市,也没有让人眼繚乱的酒楼乐坊。
仅有的几家酒肆內的客人,大多都是过往的商旅,而且他们的酒水苏文也不怎么喜欢。
既是行军打仗,自然也没有带太多的女眷,正好趁著日头好,出城去打猎玩耍。
將梵空留下坐镇郡守府,带著老山头和十多个相府的贴身护卫取了弓剑,骑上大宛驹出城。
代郡的地势极为险要,乃是帝王西北的屏障,北边的河套地区土地肥沃,水草丰茂。
古往今来,北边的草原部落做梦都想將这片肥沃之地占为己有。
东西走向的天脊山绵亘千里,成为代郡天然的屏障。
自西而去,皆为高耸的峰峦,悬崖绝壁,沟壑纵横,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虎豹豺狼,更是遍地的毒虫蛇蚁。
因此想要打猎的话,最好的去处就是向西而去,十余骑沿著天脊山脚而行。
日光落入幽暗的深谷中,水汽升腾,化作云雾,隨风而聚,又隨风而散。
隨行的护卫打开笼子,將一头苍鹰放出,两翅煽动,乘风而起,转眼间便衝上苍穹。
苍鹰长啼,在它锐利的眼睛下,山中的猛兽无处遁形。
护卫陆陆续续放出苍鹰,总共有十三头,同时升空,往天脊山深处飞出,將其中的猛兽往山下驱赶。
原本平静的山林突然响起簌簌簌的声音,草木晃动。
苏文取下马鞍旁的玄铁蟒弓,他这口弓可不普通,弓身以玄铁融合诸多精铁锻造,弓弦则是取三百年大蟒的龙筋和天蚕丝编制而成。
弓身两头为大开蟒口,精雕细琢,足足八十斤重。
从取材到铸造,无一不是奇珍名家。
伸手从箭壶中捻出一枚狼牙箭。
两臂微微发力,轻轻鬆鬆將蟒弓拉开,形如满月,双眼微眯,对准林中一处地方。
猛地鬆开弓弦,铁箭如流星般撕裂空气,横跨数百步,消失在山林深处。
前脚松弦如惊雷,震得旁边的护卫耳朵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后脚林中就传来野兽的惨叫。
“中了。”
护卫大吼,急忙策马入林,將猎物扛出来。
一头棕色的熊羆,脑袋被一箭洞穿。
护卫:“相爷这一箭隔著两百步,先是射穿了一棵水缸粗的树木,紧接著射穿了这头熊瞎子的脑袋。”
“相爷百步穿杨。”
“好箭术。”
面对眾护卫的吹捧,苏文只是轻轻点头:“多打些猎物,回去犒赏四营將士。”
十三头苍鹰盘旋於苍穹,表现得极为聪慧,互相配合,快速驱赶野兽。
倘若发现虎豹豺狼这等大型的猛兽,就啼鸣示警。
十余骑深入天脊山,在头顶苍鹰的指引下,追逐著山中的猛兽。
苏文手中一併蟒弓例无虚发,但有出箭,必有一头猎物倒下。
约莫个把时辰的功夫,便打了两只吊睛白额大虫,三头熊羆,野鸡兔子羚羊足足二十几头,个个膘肥体壮。
日上三竿,原本碧空如洗的天幕突然间暗淡下来,从远处传来低沉的闷雷响声,绵延不绝。
雷声越来越近,似乎在天脊山深处炸裂,四周的草木树林簌簌作响。
滚滚雷声由远及近,在耳涡內迴荡。
“相爷,要下雨了。”
大河旁的石滩上,老山头抬头看了眼天色,大风卷著两片乌云飘过来。
天脊山西边的天穹,乌压压的一片,如墨染般。
“应该是从西边下过来的。”
他拨动转杆,火堆上的羚羊烤的滋滋冒油,空气中瀰漫著浓浓的肉香。
“苏霸,拿些调料来。”
老山头招手。
侍卫中一个瘦弱的黑衣武士走过来,从包袱內取出一堆的瓷罐打开。
苏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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