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为什么选我?(1/2)

“我可以告诉你许茉莉如今的下落。”

“只要你继续我们之前的约定,帮我找到大伯的罪证后,新律所那边,我还是会照旧投资给你,如何?”

闻言,时妄眸光闪了闪。

眸色重新恢復清冷的他,同样放下手中的啤酒瓶,重新走到了沈镜白的跟前。

俩人身高其实相差不多,此时就这么站著,便是四目相对,彼此眼神中的危险,皆在这一刻迸发,於无形中碰撞出了激烈的火。

“为什么一定是我?”

浓稠的夜色压在医院冰冷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却盖不住时妄身上浓重的菸草味和更深沉的绝望。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背脊僵硬地抵著icu那扇巨大、冰冷、隔绝生死的玻璃墙。指间夹著的烟早已熄灭,徒留一截长长的灰烬,摇摇欲坠,如同他此刻岌岌可危的神经。

玻璃窗內,惨白的灯光下,姜晚柠躺在那里。

薄得像一张隨时会被风吹走的纸。氧气面罩覆盖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长而脆弱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两片青灰的阴影。各种管子、线路像冰冷的藤蔓缠绕著她纤细的手腕和身体,连接著那些发出单调、规律却令人心悸的滴滴声的仪器。她的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只有旁边心电监护仪上微弱跳动的绿色线条,证明著她还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

时妄的视线死死胶著在那条脆弱的绿线上,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牵扯著他心臟最深处那根名为“悔恨”的弦,狠狠撕扯,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是这张脸,他曾无数次在盛怒或冷漠中拂过,上面残留的泪痕从未真正进入过他的眼底。

就是这双手,曾那么用力地想要抓住他离去的衣角,却被他无情地挥开。

就是这具身体,曾被他用刻薄的话语和冰冷的態度,一次次刺穿,直至千疮百孔。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如同淬了毒的冰凌,疯狂地扎进他的脑海:

她红著眼眶,声音颤抖地问:“时妄,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互相折磨了吗?”而他当时是怎么回的?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淬著寒冰:“不然呢?姜晚柠,你还在奢望什么?”

她最后一次试图靠近他,手里紧紧攥著一个什么东西,小小的盒子,丝绒质地,被他烦躁地一把打落在地,滚进了角落的阴影里。他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也没看清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眼中彻底熄灭的光。

还有她转身离去时,那单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的背影……

“晚柠……”一声沙哑破碎的低唤从他乾裂的唇间溢出,带著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猛地抬手,用指关节狠狠抵住剧痛的眉心,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些汹涌而至的、足以將他溺毙的悔恨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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