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江南来的总督(1/2)
朱潜最恶此话,他痛恨谢矜臣的能耐,给他机会,立了功,又要封赏,岂不是势力愈加壮大。
朱潜拒不听劝,但他发现使唤不动朝臣。
先派兵部尚书,尚书称年迈腿脚不便。
第二位大臣出城当日就摔断了骨头,他再派,无人肯接。被逼只得认命,“传朕旨意,令谢卿即日自杭州北上,往晋冀镇压两省叛乱!”
谢矜臣接到任命波澜不惊,名正言顺去冀州。
牛车涉长道,两道清雅的身形一高一低並坐,姜衣璃斜睨一眼,“真不走?回村后我也救不了你了。”
这菩萨真让人费解。
她思虑放桓衡归京可行,村长不会怪她的过错,毕竟她是一个“柔弱男子”,郝长老更好说,捐钱他就满意。
至于澄县被绑的宋太医,她鞭长莫及,不会提帮忙之事。
桓衡把著绳索,脸上被风拂过,感触到她的目光有些微痒,喉结动了动,艰难地道,“君子一言,駟马难追。”
姜衣璃凝噎,得,全天底下就你是个君子,太阳都没你亮。
回到佛口村,姜衣璃先被村民呼拥著往山上去。
山洞里,郝长老激情澎湃,“朝廷又加收赋税,又派人镇压,是要將我们闻香教赶尽杀绝啊!乡亲们!握住手中的钉耙,镰刀!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官府欺人太甚!我一条贱命不怕死!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
山洞里的数百青年吶喊,村长佝僂著身子跟著上下挥动钉耙。
姜衣璃心头一震,原本他们只是淳朴百姓,被闻香教的眾生平等观念蛊惑信教,得以麻痹痛苦,但跟官府碰上就真成反贼了!
郝长老站在石头上垫脚看见她,自簇拥中伸出手来,“左护法,你念过书识过字的,来,读书人给我们大傢伙说两句!”
姜衣璃被推拥上莲座前。
这日,兵部左右侍郎王猛和陈舒二人得知谢世子要来冀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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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道:“谢大人驍勇善战,屡立奇功,若他一来,见我二人这般无用岂非要动怒…”
王猛心道,知晓自己无用就好,不必牵扯別人。
陈舒缓言,“谢大人若降怒,只怕你我要丟官职。不如…澄县蟒县夹著一个佛口村,全村皆是孤寡老弱,咱们將村一堵,放火烧村,再多报些人名上去,不至太难看。”
王猛也觉得烧村倒是个好主意,简单干净。上头要抓老虎,他们抓一只苍蝇说是老虎,又如何呢。
谢矜臣先骑马行一段路,將至冀州时在驛站停脚,听闻人堂回稟情况。
“这闻香教由来已久,起源於佛口村,却是在隔壁澄蟒两县壮大。四个分教有数万信眾,行事猖獗,总教这些年倒没落下来,困守贫村未曾发扬,只有一位姓郝的长老在维持,还有一位新上任的左护法。”
谢矜臣执著白瓷杯沿凑近薄唇,他的手停了一停,眉峰微抬,“左护法?”
“是。”闻人堂没料到主子会感兴趣,將腹中存余不多的消息尽数吐出,“一位姓李的地主家遗孤,揣著点小钱,乐善好施,颇得当地百姓信赖。”
谢矜臣微微垂著眸,没有说话。
闻人堂继续道,“佛口村皆是孤寡病残,且没有明面上与官府做对,不值一提。”
“闻香教四大分教才是重头戏,澄县分教抓了朝廷派来的太医,虐杀官兵,使两千人全数阵亡,王侍郎带的三千兵也折了一半。现,他二人在蟒县县衙住著,以待大人。”
谢矜臣放下杯盏,轻轻頷首,“先去蟒县。”
佛口村山洞,姜衣璃被推上莲座下当眾讲话。
洞中阴冷,百姓们澎湃沸腾,喊著“杀”“拼了”,一股子热血要把洞顶掀翻。
姜衣璃感到茫然无措,站在歷史的宏观角度去看,车轮滚滚,眾生皆螻蚁,可她耳边分明真真切切,人群中,村长举著枯瘦的手臂在吶喊。
她手指微蜷,萌生了一个大胆的主意,犹豫不定,看向人群之后的桓衡。
桓衡平静安然地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姜衣璃先是惊讶他居然懂,而后立刻坚定起来,她攥拳,高声道:“各位乡亲!郝长老的话有失偏颇!”
“佛口村经歷连年灾荒,村民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官府不会明著攻打,诸位千不该万不该抓了太医,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应当將他放回以求和平!”
山洞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郝长老才將水搅混,见她平息眾怒,立即反驳,恶狠狠道,“左护法,你是被那太医策反了吧!”
“愣著干什么!还不把那小子抓起来!”
几位赤膊村民上阵,桓衡面容安详,束手就擒。
姜衣璃喊,“住手!昨晚狐妖大人给我託梦了!”闻香教百年前创始人以白狐赠香报恩的神话聚眾传教。
没读书念字的百姓深信不疑,奉为真神。
郝长老脸色一变,“狐妖大人怎会给你託梦?”
姜衣璃转过头,“当初封我为左护法的时候,你说狐妖大人託梦给你,讲我与闻香教有缘,既有缘,因何不能托给我?还是说你当初在撒谎?”
这將郝长老陷进一个困境,若要证明姜衣璃在说谎,他得先承认他说了谎。
骑虎难下,郝长老只得忍耐,“狐妖大人託梦告知你何事?”
“狐妖大人说教中有叛徒,有朝廷的奸细!”姜衣璃直视著他的眼睛。
本正困著桓衡的民眾都撒开手,不知所措。郝长老眼皮一闪,心虚手抖。
姜衣璃快速道,“证据就藏在他身上!”
郝长老做贼心虚,知那日令牌落地露出了马脚,当即呵斥,“胡言乱语,你也敢冒犯我……”
“就在你身上。”姜衣璃靠近,他往后躲。
进退推拉间,一枚鎏金令牌从深青色的衣摆掉了出来!
姜衣璃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捡起,举起来示眾,“大家看,这是京城雍王府的令牌!郝长老他在蓄意煽动我等,製造混乱!”
“你胡说!”郝长老面红耳赤意欲爭夺。
桓衡自人群中出声,嗓音清越,“我是京城来的,我认得,那是雍王府的令牌。”
郝长老满脸死寂,这太医来自京城,全村都知道。
束缚桓衡的村民鬆开手,蜂拥而上,乱鬨鬨的一拨人把郝长老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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