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三秒钟的静默（2/2）

“不……可能……”

他手里的咖啡杯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褐色的液体，溅湿了他擦得鋥亮的皮鞋，但他毫无知觉。

京城，一號会议室。

时间，仿佛也被凝固了。

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盯著雷达屏幕。

他们的表情，和数千公里外，五角大楼里的那些星条国將领们，如出一辙。

震惊，茫然，不可思议。

就在几十秒前，当林野说出“清空棋盘”四个字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心里其实还是抱著一丝疑虑的。

他们相信林野能创造奇蹟，但他们不清楚，这个奇蹟，会以何种方式上演。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

他们看到了那上百个代表著“哨兵”的光点，如何变成上百道冲天而起的弹道轨跡。

他们看到了那些轨跡，如何在空中构成一个无人能够理解的死亡矩阵。

最后，他们看到了那三个如同乌云压顶般的敌机光团，是如何在短短三秒之內，被乾脆利落地、一片一片地，从屏幕上……抹掉的。

不是一个一个地消失。

而是一片一片地，被清除。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顽童，用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掉了画纸上不想要的涂鸦。

乾净，利落，甚至带著几分……优雅。

“这就……结束了？”

空军的负责同志，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打破了会议室的死寂。

他想像过无数种结局。

我方飞机拼死撞击，血染长空。

防空飞弹幸运地击落几架，但大部分轰炸机依然会长驱直入。

工业基地火光冲天，共和国的脊樑被打断。

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无声的湮灭。

“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位將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確定地问向身边的同伴。

“我不知道……”同伴摇了摇头，喉结上下滚动，“我只知道……我们贏了。”

“贏了？”

这个词，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是啊。

贏了。

那场悬在所有人头顶，足以压垮这个新生国家脊樑的“天罚”，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一股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每个人的胸腔里猛地炸开！

“贏了！我们贏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紧接著，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

刚才还愁云惨澹的將军们，此刻激动地用力地拍打著对方的后背。

领头的將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上是酣畅淋漓的狂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清空棋盘！干得漂亮！”

他看著屏幕上那些已经重新归於沉寂的白色“哨兵”光点，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国家的领空，拥有了一道看不见，但却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而铸造这面长城的，就是那个叫林野的年轻人。

他的目光，转向那台红色的电话机。

“林野同志……”

他拿起话筒，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代表统帅部，代表这个国家，谢谢你。”

电话那头，林野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太多的喜悦。

“首长，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敌人下一次的攻击，恐怕不会再是这些铁疙瘩了。”

林野的话，让狂喜的氛围稍微冷却了一些。

“什么意思？”总设计师立刻追问。

“他们会意识到，常规的军事力量，对我们已经失效了。”

“他们会开始寻找『天眼』。”

林野的目光，透过指挥车的舷窗，望向深邃的天空。

“真正的威胁，不是来自地面，也不是来自万米高空。”

“而是来自更高，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