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教要分家?玄都说了算!(1/2)

三清殿內。

圣人之力浩荡无穷!

一道道法旨,猛然现於崑崙无尽苍穹之上!

轰!

一道难以言喻的磅礴伟力,自三清殿深处沛然勃发。

瞬息间席捲了浩瀚崑崙仙境!

万仞奇峰为之嗡鸣。

无尽灵雾为之翻涌!

大道纶音,无形无质。

清晰烙印在崑崙山每一寸仙境之內!

更深深烙印在所有身处崑崙的三教弟子元神深处!

“三教戒律堂,立!”

“法度森严,万灵共遵!”

“堂主玄都,掌刑赏,正纲纪,维崑崙一体!”

宏大的意志,不容置疑!

似若带著天道般的冰冷与威严。

如同无形的枷锁,骤然悬在了所有弟子的头顶!

……

“什么?!”

“戒律堂?玄都?”

“法度?钳制三教?!”

……

整个崑崙彻底沸腾了!

无数三教弟子失声议论。

浑然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

这短短的一会功夫。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般情绪,於千峰万壑间猛烈爆发!

太清峰顶。

紫气东来匯聚之处。

一座古朴威严的殿宇凭空拔地而起。

非金非玉,其质苍青,隱有玄奥符文流转不息。

透著一股冰冷肃杀之气。

殿门上方。

一块巨大的匾额高悬,三个古拙森严的大字透出凛凛神威。

戒律堂!

其如无尽太古神山,轰然坐落於崑崙祖庭的核心之地,太清峰之上!

位置。

已然隱隱凌驾於玉虚宫、碧游宫之上。

堂皇正大,宣告著其超然的权柄。

与此同时。

“混帐!”

上清峰內。

隨侍七仙之首的乌云仙鬚髮皆张。

一掌將身旁的万年寒玉案几拍得粉碎,玉屑纷飞!

“玄都!他算什么东西!区区人族,拜入三清门下不过三千载,侥倖得了首徒虚名,竟敢妄立戒律,以法度钳制我等逍遥道心?”

“此乃窃弄权柄,其心可诛!”

乌云仙气的不轻。

方才。

他们还在与阐教对立。

现在呢?

戒律堂立下。

可偏偏,玄都却又是其堂主,执掌刑罚戒律。

对於他们而言。

这岂能是一件好事?

虬首仙双目赤红,周身凶戾妖气翻滚:“披毛戴角之辈?湿生卵化之流?”

“他玄都立下这等规矩,分明是藉机打压我截教万仙!束缚我辈天性!”

“此乃绝我截教超脱之路!”

他声音嘶哑,带著刻骨的恨意。

“什么狗屁戒律!”

“我截教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快意恩仇,何须他人指手画脚!”

虬首仙也快疯了。

原本自由自在。

懟天懟地对空气。

现在呢?

干个啥都要別人管束?

他们拜入截教,是来求仙问道的。

而不是来此地当孙子的!

金光仙冷笑连连,金袍无风自动:“无故残害生灵?行邪魔之法?好大的帽子!”

“洪荒弱肉强食,本是天道,我截教截取一线生机,行事自有其理!”

“他玄都懂个屁,不过是仗著圣人垂青,便想骑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

不仅如此。

灵牙仙、长耳定光仙等人亦是怒不可遏,纷纷厉声附和。

声浪几乎要將碧游宫的穹顶掀翻。

他们目光灼灼,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齐齐投向端坐於上首蒲团,始终闭目不语的多宝。

“大师兄!”

乌云仙一步踏前,声如雷霆。

“玄都如此欺辱我教,你身为截教首徒,岂能坐视不理?”

“此等戒律,绝不可行!还请大师兄出面,上稟师尊,废了戒律堂!”

“否则,我截教万仙,何以立足崑崙?!”

乌云仙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多宝了!

可以说。

当今的截教中。

也唯有多宝和其余三大亲传弟子才能和玄都拜一拜手腕了。

至於他们隨侍七仙?

玄都岂能將他们放在眼里?

而且。

玄都修为,已至金仙巔峰。

按照这个修为增幅下去。

不日之后。

玄都就能堪破太乙玄机,证得道果。

到了那个时候。

就算是多宝出面,也无用了。

试问。

金仙初期,玄都就能战平多宝。

那么。

到了太乙金仙之境后呢?

殿內喧囂震天,煞气瀰漫。

多宝却仿佛置身事外,宽厚的面容上古井无波,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周身气息渊深如海,自成天地。

將外界的一切纷扰都隔绝开来。

直到乌云仙的质问声落下良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眸子,深邃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如同阅尽万古沧桑的深潭。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群情激愤的隨侍七仙,声音平和舒缓,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玄都师兄既得三位师长法旨,执掌戒律堂,此乃天数定数,亦是崑崙定规。”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约束也好,法度也罢,若能藉此调停阐截纷爭,消弭同门血斗,於崑崙,於三教,未必不是一桩善缘。”

“道在脚下,各凭己心。他欲行此路,便由他去行。”

言罢。

多宝再次闔上双目,气息沉凝。

仿佛已神游太虚,对眼前的一切再不縈怀。

那超然物外的姿態,让满腔怒火的隨侍七仙如一拳打在上,憋闷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大师兄,竟是这般態度?!

这一幕。

看的乌云仙都是有些傻眼了。

不对啊!

大师兄!

你之前对玄都可不是这个態度啊!

玉清峰中。

气氛同样凝重。

十二金仙齐聚於此。

阐教十二位核心弟子,除了黄龙等人,其他人此刻面色各异,却都带著浓重的不解与牴触。

“荒谬!简直荒谬绝伦!”

惧留孙矮胖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与那等披毛戴角、湿生卵化、满身业障的截教门徒同门相称已是勉为其难!”

“”今竟要我等与他们同桌论道,受同一套所谓法度管辖?”

“甚至为些蝇头小利起爭执,还要去寻那什么戒律堂执事调解?滑天下之大稽!”

“这置我玉清阐教顺天应命,根性清正之道统於何地?!”

惧留孙首先跳出来,心中极为不满。

自始至终。

他对於截教门人,无外乎都是湿生卵化之辈相称。

上次马元一事。

他便是小小的推波助澜,挑拨离间。

可未曾料到。

玄都这傢伙,居然不上套?

眼下又出了个戒律堂。

颁布的法度,可谓是密密麻麻。

看的惧留孙眼睛都快了。

太乙眉头紧锁,清俊的脸上也满是阴霾:“凡恶意誚毁同门根脚出身、辱及师长道统者,视为挑衅,当受严惩?”

“呵,玄都此条,用心颇深啊,日后我等若再言截教门人根性浅薄,岂非也成了触犯戒律?”

“这分明是堵我等之口,护彼等之短!”

转而。

他目光转向端坐主位的广成子,带著强烈的不满。

“师兄,你乃我玉清首徒,地位尊崇,难道也要受那玄都所立戒律堂的管束?”

“听他號令行事?”

“这成何体统!”

惯用的手段再现。

太乙自知。

自己去找玄都理论,必是势单力薄。

玄都肯定不会鸟自己。

但若是广成子出面,阐教门下同仇敌愾,共同抵制戒律堂。

即便是玄都,也不得不做出退让。

最起码。

太乙心中是这样想的。

清虚、道行等人亦是面色沉鬱。

显然对这套凭空压下,看似一视同仁,实则可能处处掣肘的法度极为不满。

阐教一脉一向清贵自持,如今却要与碧游宫那些旁门左道混同规制。

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最可气的是。

嘴上说都不行了?

这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面对师弟们灼灼的目光和汹涌的质疑。

广成子端坐玉台之上,面容依旧冷峻威严,目光却深邃如渊。

仿佛穿透了玉虚宫的墙壁,投向了太清峰顶那座新立的戒律堂。

殿內一时寂静,只闻眾人压抑的呼吸。

良久。

广成子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惧留孙师弟,太乙师弟,稍安勿躁。”

他目光扫过眾人,平静无波。

“玄都师兄既得太上师伯真传,又得三位师长亲口允准,执掌戒律堂,统辖三教法度,此乃圣意。”

“质疑戒律堂,便是质疑三位师长法旨。”

此言一出。

惧留孙、太乙等人脸色微变,躁动稍抑。

圣意,是压在崑崙所有生灵心头无法逾越的大山。

谁敢忤逆?

“至於受其管束。”

广成子微微一顿。

“在其位,谋其政。”

“玄都师兄既为堂主,法度之下,自然一视同仁。”

“我广成子,亦不例外。”

对此。

广成子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其一,三清圣人共同立法。

其二,三教首徒执掌。

这一切。

都是没毛病。

让人说不出一句不合適来。

“阐截二教,嫌隙日深,积怨难返,此乃顽疾,非猛药不可治。”

“我曾亦有心弥合,然力有未逮,终是徒劳。”

广成子的声音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疲惫之態。

的確!

身为首徒。

他也曾如此设想。

但是,阐截二教积怨,岂是他所能化解?

闻言。

这份坦诚,让太乙、惧留孙等人都是一怔。

广成子竟也曾尝试过?

还失败了?

“如今,玄都师兄有胆魄,有担当,敢以三教首徒之身,承此千钧重担,行此荆棘之路。”

广成子的语气陡然转沉,带著一种近乎审视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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