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剑霜寒十四州（2/2）

它穿过了衝锋的燕军，穿过了咆哮的女真蛮兵，穿过了他们手中的兵器，穿过了他们身下的战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衝锋的吶喊声，戛然而止。

马蹄的奔腾声，凭空消失。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风，轻轻吹过。

“噗通。”

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燕军骑士，身体忽然从腰间，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截。上半身还保持著前冲的姿势，下半身却连同战马，一起失去了所有力量，轰然倒地。

紧接著，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第一千个……

以那道无形的线为界，线上所有的人、马、兵器、甲冑，全都在同一时间，被整齐地，一分为二！

切口光滑如镜。

鲜血，在迟滯了整整一个呼吸之后，才如同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將苍黄的大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一万多人。

超过一万名正在衝锋的精锐士卒，就在这无声无息的一刀之下，被瞬间腰斩。

没有惨叫，因为他们在被斩中的瞬间，便已经死了。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剩下的千余名跑得慢，侥倖没有越过那条死亡线的敌军，此刻全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看著眼前那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恐怖景象，看著那条由鲜血和尸体铺成的直线，大脑一片空白，连恐惧的情绪都无法產生。

他们的精神，被这神魔般的一刀，彻底摧毁了。

“哐当……”

不知是谁的兵器，先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所有倖存的敌军，全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如同疯了一般，掉头就跑。

他们尖叫著，哭喊著，互相推搡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宋青书静静地看著那些屁滚尿流的残兵，没有再出手。

杀戮，已经没有意义。

他隨手一拋，那柄普通的制式长刀，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回了远处那个年轻士兵的刀鞘之中，严丝合缝。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一步一步，从尸山血海中，缓缓走回中原联军的阵前。

整个战场，依旧是一片死寂。

玄武军的將士们，中原武林的豪杰们，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待神祇般的目光，看著那个走来的青衫身影。

他们的脸上，是混杂著敬畏、狂热、以及深深恐惧的复杂表情。

那不是武功。

那是神跡天罚！

“咕咚。”

常遇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握著屠龙刀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他忽然觉得，手中这柄號令天下的宝刀，在那个男人面前，是那么的可笑。

什么武林至尊。

狗屁！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至尊！

宋青书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依旧平静。

“剩下的，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