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冒昧的打扰(1/2)

不过这份对昨晚的疑虑没能在沈明祈心头盘旋太久,门铃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 显然是有不速之客上门。

他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本想心平气和地跟沈知安谈谈醉酒乱亲人的事,把该立的规矩说清楚,可现在看来,这场谈话註定要泡汤。

但沈明祈此刻反倒生出几分庆幸 —— 幸好他没去上班。

若是让乌列尔和沈知安单独相处,他是万万放不下心的。

“打扰了。”

门刚拉开一条缝,乌列尔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带著气若游丝的虚弱,脸色苍白得像张宣纸,身上那件原本熨帖的衣服上布满了狰狞的爪痕,撕裂的布料下翻涌著暗红的血痕,有些伤口边缘甚至泛著诡异的青紫。

“事发突然,没能提前……”

乌列尔的话没说完,脸色又白了几分,下一瞬像是终於耗尽了所有力气,唇角沁出细密的血珠,顺著下巴往下淌。

那层维持在外的光鲜亮丽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摇摇欲坠的狼狈。

他扶著门框的手猛地一颤,眼看就要栽倒进来。

沈明祈素来瞧不上乌列尔那副虚偽作派,可眼下看著对方浑身是血的惨状,脸色还是微微一变。

没多言语,伸手就扣住乌列尔的胳膊,半扶半拽地將人拖到沙发上——动作算不上温柔,却终究没放任他栽在冰冷的地板上。

沈知安听见动静从厨房走出来,目光在乌列尔身上一扫,便认出那些深可见骨的爪痕分明是沃尔夫的手笔。

狼人的利爪带著特有的倒刺,撕开皮肉时总会留下这种参差的锯齿状伤口。

她抱著手臂靠在门框上,心里暗自思忖:乌列尔这运气,到底该算好还是坏?

他的核心本就有旧伤,当年碎裂后虽隨时间修復了些许,却始终没能彻底痊癒。

前阵子又被自己重创过一次,核心怕是又添了新的裂痕。

这般状態下偏巧遇上满状態的沃尔夫……

沈知安指尖轻轻敲击著胳膊,眼底闪过丝冷意。

他该庆幸这是白天。

若是换在夜晚,沃尔夫的力量会暴涨至白天的三倍,届时哪还能留他半条命?

恐怕连带著那颗残破的核心,早就被剜出来送到自己面前了。

“乌列尔先生,你先在这儿歇著,我联繫治疗系异能者过来。”

沈明祈说著就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动,眼看就要拨通齐怜诚的號码,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摁住。

“…… 不必。”

乌列尔的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颤抖,冷汗顺著他苍白的下頜线往下淌,

“这些伤都是小事……我需要……安安的净化……”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沈知安,表情痛苦得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煎熬:“我感觉…… 快要抑制不住了……”

话音未落,乌列尔的脊背突然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只听 “刺啦” 几声裂帛响,三对羽翼猛地从他背后挣脱出来,瞬间撑破了本就残破的衣衫。

那些羽毛泛著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层层叠叠舒展著,美得如同传说中的天使翅膀,却在边缘处泛著淡淡的灰败色泽。

他死死咬著牙,翅膀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羽毛上甚至沾著点点暗红的血珠。

沈明祈的眉头骤然蹙起 —— 他那经受过千锤百链的敏锐五感,突然捕捉到乌列尔翅膀的羽毛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藏著细小的活物。

他正想凝神细看,眼前的视线却被一道身影猛地挡住。

沈知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道刻意筑起的屏障。

与此同时,乌列尔急促地深呼吸了好几口,喉结剧烈滚动著,背后的三对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抖、收缩,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迅速黯淡下去。

羽毛摩擦著皮肤发出细碎的声响,最终 “唰” 地一下尽数收回体內,只留下背后破烂不堪的衣衫。

他裹在眼睛上的薄纱,又一次渗出点点刺目的血色,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沈明祈站在原地,光是看著那片迅速晕开的红,就觉得自己的眼眶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连带著太阳穴都突突直跳,泛起尖锐的幻痛。

沈知安就那样抱著手臂站在原地,静静看著乌列尔痛得蜷缩、薄纱渗血的模样,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直到那点血色在白纱上晕成模糊的团,她才收回目光,转向沈明祈,坚定地点了点头。

“哥,我来试试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认真,“虽然我现在对乌列尔先生没什么特別的感觉,但…… 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