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尼玛,这也也得改革(2/2)
“白天怎么了?白天就不能为爱鼓掌了?”
“赵奕!你混蛋!唔……”
……
一番惊天动地的翻云覆雨之后,御书房內终於恢復了平静。
武明空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慵懒地趴在赵奕结实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掛著晶莹的泪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上,满是餮足后的红晕和疲惫。
这个狗东西,真是属牛的吗?
赵奕心满意足地搂著怀里的温香软玉,只觉得人生已经达到了巔峰。
权力,美人,江山……
他娘的,穿越过来,值了!
就在他闭著眼睛,享受著这难得的温存时,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了不远处书案上的景象。
只见那张宽大的御案上,堆著两座小山。
不是金山银山,而是……奏摺山。
一卷卷,一摞摞,码得整整齐齐,高得嚇人。
赵奕的好奇心上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怀里已经睡熟的武明空挪到一旁,盖好被子,然后躡手躡脚地穿上衣服,走到了书案前。
“我操,这么多?”
赵奕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奏摺。
封面写著:平原郡守常再。
他打开一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奏摺上,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引经据典,辞藻华丽,核心內容就一个:前几日平原郡突降暴雨,城外的一座石桥被衝垮了,当时正好有一头耕牛从桥上经过,掉进河里淹死了。常再恳请陛下定夺,这桥,是该由官府出钱修,还是该由牛的主人赔偿?並请求朝廷下拨三千两白银作为修桥专项款。
赵奕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三千两?你他妈修个桥要三千两?你是打算用金子修吗?
还有,一头牛掉河里淹死了,这点屁事你也要上报朝廷?还要让皇帝来定夺?
赵奕感觉自己的血压瞬间就上来了。
他强忍著怒火,拿起另一本。
南阳太守马不兴。
这货更离谱。
奏摺里,他先是歌功颂德,把女帝和赵奕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然后笔锋一转,说如今北狄已退,边关安定,为了彰显大周的文治武功,他建议在南阳郡关举办一场盛大的诗会,邀请天下文人墨客,以“和平”为题,吟诗作赋,並恳请陛下亲赐诗会之名。
“和平你个头啊!”赵奕终於忍不住骂出了声。
“仗才打完几天?將士们的抚恤金都还没发完,你就想著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你是不是閒的?你要是真那么閒,就给老子去边境线上多巡逻几圈!”
赵奕越看越气,他又拿起一本。
他强忍著怒火,拿起另一本。
潁川郡太守荀文。
这本更绝。
奏摺长达五千多字,里面详细记述了潁川郡下属某个村子里,张家和李家,为了三尺宅基地,从他们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开始打官司,一直打到现在的光辉歷史。里面人名、地名、时间、证据,一应俱全,甚至还附带了两家的家谱。最后,这位荀太守恳请陛下,降下圣旨,裁定这三尺地,到底该归谁。
赵奕看著手里的奏摺,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
他现在终於明白,武明空为什么总是看起来那么累了。
她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群玩意儿?
这他妈哪是皇帝啊?这分明就是个居委会主任!
大事小事,鸡毛蒜皮,屁大点事都要往上捅!那朝廷养著你们这帮官员,是干什么吃的?当传话筒吗?
赵奕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烧到了天灵盖。
他拿起御笔,蘸满了硃砂,在平原郡那本奏摺上,龙飞凤凤舞地批了四个大字。
“让牛赔钱!”
至於荀文那本……
赵奕想了想,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润的,充满了愤怒的——“滚!”
他越批越气,越气越批。
不知不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殿內的宫女点上了灯。
赵奕看著那依旧不见减少的奏摺山,终於爆发了。
“砰!”
他把手里的御笔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
“草擬吗,不批了!谁爱他妈谁批谁批!”
......
御书房內殿,龙床之上。
武明空是被一阵压抑的咆哮声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软,但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放鬆。她侧过头,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赵奕呢?
她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和上面点点曖昧的红痕。她隨手抓过一件外袍披上,赤著脚,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內殿。
然后,她就看到了让她哭笑不得的一幕。
只见御书房明亮的灯火下,赵奕在那堆积如山的奏摺前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妈的……这帮废物……饭桶……”
“什么玩意儿……老子不干了……”
他那张俊脸上,此刻写满了烦躁和愤怒,就差在脑门上刻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了。
武明空看著他这副模样,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她悄悄走到书案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逼成了这样。
她隨手拿起几本被赵奕批阅过的奏摺。
第一本,平原郡守常再的。
奏摺旁边,是赵奕那狂放不羈的笔跡:“牛掉下去,桥塌了,说明桥不结实。牛淹死了,牛主损失惨重。判牛主赔钱,於心不忍。判官府出钱,助长懒政之风。朕意:著令平原郡守杨健,亲自下河,將牛捞出,卖其肉,骨,皮,所得钱款,用於修桥。若有不足,由杨健个人俸禄补齐。另,责令杨健写一份十万万字检討,详述为何一座石桥的坚固程度,竟不如一头牛。写不完就自己回来请辞”
武明空看得一愣。
武明空:“..........”
十万万字,这......
这……这是什么鬼才批覆?
她强忍著笑意,拿起第二本。
南阳郡马不兴的。
批覆更简单粗暴:“准。诗会地点,定於雁门关外十里,北狄王庭旧址。所有与会文人,需自备乾粮,徒步前往。另,著令马不兴,於诗会举办期间,每日带队巡边百里,为与会文人保驾护航,並作诗千首,以壮军威。若做不出,扣一年俸禄。”
武明空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噗嗤……”
她直接笑了出来,笑得枝乱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个坏蛋!
他这是要让那帮附庸风雅的文人和马不兴去草原上喝西北风啊!
这笑声,瞬间惊动了还在原地转圈的赵奕。
他回过头,看到武明空正拿著奏摺笑得前俯后仰,那张老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你还笑!”
赵奕三两步冲了过来,一把將她手里的奏摺夺了过去,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经歷了什么?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你每天就是跟这帮玩意儿打交道吗?”
“什么修桥的,搞诗会的,爭地皮的……他们怎么不把自己家晚上吃几碗饭都写上来让你批一下?”赵奕指著那两座奏摺山,感觉自己的怒火又上来了,“他们是把你当皇帝,还是当保姆?这帮蛀虫!拿著朝廷的俸禄,不干一点正事,屁大点事都往你这里推!他们自己没有脑子吗?”
武明空看著他那副真心实意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心里甜得像是灌了蜜。
她收起笑容,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將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好了好了,不气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我能不心疼吗?”赵奕转过身,將她拥入怀中,看著她眼底那抹淡淡的疲惫,心中一阵刺痛,“你看看你,才多大年纪,天天为了这些破事熬得人都憔悴了。长此以往,这身体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