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大隋的水可深多了(2/2)

“地尼甚至將《魔道隨想录》中的许多內容分享给天僧,两人共同参悟。”

“天僧天赋卓绝,从《魔道隨想录》中领悟出一套完整的仙道修炼法门。”

“他以此为基础,结合自身对佛法的理解,创出了《净念禪书》,並藉此踏入仙道之境。”

“但这门功法终究脱胎於《魔道隨想录》,天僧心中存有顾虑,因此未曾將最终几重境界传下。”

“因此自天僧之后,净念禪宗八百年来无人得窥仙道之门。”

“若换作別的门派,地尼与天僧恐怕早已结为伴侣,携手逍遥於红尘之中。”

“但他们终究是出家之人,身系佛门。”

“佛门的戒律如同铁索,將天僧牢牢束缚,始终未能鼓起勇气向地尼倾诉心声。”

“最终,地尼心灰意冷,断髮离去,在帝踏峰上结庐而居,开创了佛门慈航静斋一脉。”

“直到那一刻,天僧才惊觉自己的错失,却已追悔莫及。”

“他为遥相呼应地尼,也创立了佛门一宗,名为『净念禪宗』。”

“从此以后,慈航静斋所在之地,必有净念禪宗相伴。

而天下各地的净念禪宗弟子,皆无条件支持慈航静斋。”

“世人皆以为净念禪宗是佛门圣地,其祖师天僧自然是一位虔诚的佛子。”

“但事实並非如此。”

“整整八百年间,他从未忘记地尼……”

“他自知罪孽深重,自创宗起,便日日於佛前跪拜懺悔。”

“八百年来,他长跪不起,却未曾换来佛祖一丝怜悯!”

“他既无法踏入魔道,也难以在佛法中得到解脱,八百年的叩首换来的是无尽的撕心裂肺。”

“他的心中满是怨恨,恨自己断不了情根,恨佛法不能为他指引前路,恨魔道亦不容他立足。”

“所以他虽號称天僧,却自詡为『罪佛』,责怪佛祖渡尽眾生,唯独不肯渡他。”

苏尘话音早已落下,大殿中却陷入沉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段讲述深深震撼。

原本眾人以为只是听一段风流軼事,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沉重。

天僧与地尼本已情意相通,却因佛门戒律的阻隔,终究分道扬鑣。

眾人心中这才明白,为何苏尘说这是一段“尚未开始的恋情”。

而天僧也为自己的迟疑与懦弱,付出了八百年的孤寂与煎熬。

佛前一跪八百年,未见我佛心生怜!

这是何等揪心的一句话。

无人能想像,这八百年中他经歷了怎样的煎熬。

他期盼佛祖慈悲,却不得回应。

他渴望佛法指引,却毫无音讯。

他曾想投身魔道,却连魔门都將他拒之门外。

试问世间凡有情之人,谁能承受接连不断的失望?谁又能不动容?

罪佛!

他所责怪的,並非他人,而是那高坐莲台的佛祖!

责那佛祖渡尽眾生,唯独不肯渡他!

这便是天僧的疯狂,敢於质问佛祖的不公。

许多江湖中人不由在心中嘆息。

世间万字千言,唯“情”字最伤人。

即便天僧修为通天,也无法从中脱身,被这情劫折磨了八百年。

不少人不禁想起苏尘先前提及的白衣僧人李当辛。

天僧虽修为更胜一筹,却终究放不下执念,比起李当辛的洒脱自在,实在差得太远。

更有大胆之人猜想,若天僧知晓李当辛的事跡,是否会找到解脱之法?

一时之间,大殿中议论纷纷:

“原来如此,天僧的修仙法门竟也出自《魔道隨想录》。”

“天啊!战神殿中的那本神功究竟有多深奥,仅一个残篇就被演化出三门仙道功法。”

“慈航静斋所在之处必有净念禪宗,这是多么深情的陪伴,可天僧当年为何就不敢迈出那一步?”

“这也不能全怪他,世上高僧无数,有几人能像李当辛那样视戒律如无物?”

“天僧实在可怜,不敢表露心跡,也无法忘记地尼,甚至连入魔都做不到,就这样被煎熬了八百年。”

“难怪慈航静斋与净念禪宗数百年来交好,两派祖师竟还有这层渊源,只差一步便能圆满。”

“我已经能想像,这段秘辛传回大隋江湖后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

白玉台上,

苏尘轻摇摺扇,待眾人议论声渐渐平息后,才缓缓开口:

“接下来,点评下一位上榜佛尊。”

“佛尊榜第三位,讲经首座。”

“提到这位登榜的佛尊,厅中不少同道恐怕都未曾耳闻。”

“但他真正的身份却颇为震撼,正是当今佛门至高圣地——悬空寺的现任讲经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