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 章 掌势（1/2）

因此严格来说，法相併非稀世罕见之物。

真正令人惊异之处，在於紧那罗所现法相的奇特形態——

六臂伸展，各执法器，却混杂非常。

一边是金戈、利剑、长戟破空，杀气逼人；

另一边却是经书、宝幢、转轮禪杖，梵音低诵。

此相之中，怒意翻涌，杀机凛然，

可又隱隱透出悲悯之光，令人心生敬仰。

凶煞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慈悲之意却又引人趋近。

奇！奇！奇！

怪！怪！怪！

孔宣与冥河老祖目睹此景，心头震动。

他们分明感知得到，那法相与正统佛门气息截然不同。

“莫非佛门另有图谋？欲在旧路之外另闢蹊径？”

“以此相观之，新法极可能擅长爭斗搏杀。”

冥河老祖心中惊疑不定，暗自推演其中深意。

他以为这一切都在佛门布局之中。

殊不知，孔宣所想却全然不同。

他深知金蝉子此次转劫早已偏离佛门原定轨跡。

此刻望著那血海上矗立的赤色法相，

他脑中浮现一念——

“此相……可是因其身为阿修罗所致？”

不错。

孔宣断定，紧那罗所成之法相之所以不伦不类，

极可能正是源於其阿修罗之身。

世人皆知，阿修罗族天生暴烈，好战嗜斗。

今世金蝉托生於斯，所修佛法沾染戾气，也在情理之中。

更进一步，孔宣竟觉此事未必是祸——

“紧那罗化身阿修罗，或许反为大幸！”

他凝望那立於血浪之上、怒目含慈的法相，默默思忖。

然而，无论是孔宣抑或冥河老祖，

皆未能窥见真相核心：

紧那罗之所以成就如此法相，

不过是因为他所修行的攻法本就如此！

“不愧是金蝉子……”

许凌渊將三葬真经交予紧那罗之时，心中並无太多波澜。他未曾料到，这经文竟会在对方身上激起如此剧烈的迴响。

他曾细细推演黑羆上人的修行路径。

那是一条偏离正统佛门的异途，所成法相、法身皆与传统大相逕庭。

黑羆上人未得正果，却也凝出一尊奇特法相——骑黑兽，执利剑，半似佛陀，半如游侠。

他自己唤其为“黑羆天谴佛”。

直至身陨，那法相仍止步於形，未能蜕变为真正法身。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在成就金仙之后，歷经数百载苦修方才显现。

而今的紧那罗呢？

才得三葬真经不久，便已显化法相。

此等进境，快得近乎不可思议。

金蝉子转世之身，在佛法上的悟性，可见一斑。

这也悄然印证了许凌渊早先的判断：黑羆所创之道，並非旁门左道。

它竟能与佛门经典遥相呼应，仿佛自成一体，却又不悖真义。

“九世轮迴之后……金蝉子会走到哪一步？”

许凌渊目光微凛，思绪翻涌。

他几乎能预见，第九世时，那位踏上灵山之路的取经人，绝不会是孱弱无力的唐三藏。

那时的他，面对灵山万象，是选择顺从皈依，成为佛门寄望的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