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仙侠文中被献祭给山神的新娘(五十三)(2/2)

堂內还坐著一个说书先生,脖子细长,头却大得出奇,摇头晃脑的时候都让人怀疑这脑袋会不会忽然掉落下来。

摺扇一开,醒木一拍,他倒是做足了起势的范,却把禹乔嚇了一跳,差点把筷子上夹著的红烧肉掉下。

估计是这堂內坐的都是外地人,这说书先生用摺扇送风,不说那刀光剑影的江湖传奇,不说那盪气迴肠的歷史旧事,却说起了蚕的来歷。

“各位看官,今儿都是从外头来的,为的都是咱东辰镇的丝绸。丝绸从何而来啊?蚕。但这蚕又从何而来?这里头就有一个故事。”这个说书人又开始摇头晃脑,“咱今天就来说道说道这其中的故事。”

“唉?”段謁川倒是对这说书人要讲的故事有些感兴趣,“这是要讲神话故事了?是要讲嫘祖的故事吗?”

因为段謁川这一说,禹乔也跟著听了起来。

见大堂上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那说书人神情有些得意,摇著摺扇,说了下去:“话说千百年前,我们当地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要出门远行。这偌大的家中就留了一个女儿在。”

“这男主人的女儿年方二八,长得那是容月貌、倾国倾城。这家中的人都走了,这女儿也孤独哇。刚好,家中还养了一匹骏马,一般都是由女儿来亲自餵养。”

段謁川用手肘懟了懟禹乔:“欸,居然不是讲嫘祖。”

禹乔没好气地肘击了回去。

微生敘笑意黯淡,低头喝了杯茶清口。

李寄放下了碗筷,好奇地听著说书人讲这故事。

说书人摸了摸鬍鬚,继续说道:“长途跋涉,也少有信件,那女儿是愈发孤独,思念父亲。有一天,她又去餵马。看著马吃草,她这思父之心啊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就跟马开著玩笑说,马儿啊,要是你能把我父亲带回来,我就嫁给你。各位看官,你们说这寻常人家的马能听得懂人话吗?”

段謁川在底下很捧场地高声回答:“不能!”

得了说书人的目光后,段謁川转头就跟禹乔、李寄说:“我打赌,这马肯定是听懂了这个女儿的话。嗐,他这么问,肯定有问题啊!一听就知道。”

那说书人还不知底下有个“两面派”,还以为自己能营造出了一个悬念,借著说道:“按常理,这马当然是听不懂人话的,但奇怪的是这户人家的马能听懂。”

“听到女儿这话,这马立马挣断了韁绳,逃离了马厩,直接往奔向了那男主人所在的地方。那男主人忽然看见了家中的马,那是又惊又喜,立马就跨上了马。”

“谁知啊,这马却开始朝著家中的方向悲鸣。这男主人啊,就怀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就骑著马赶紧回去了。”那说书人笑得奇妙,“这马兑现了诺言,將父亲带了回来,那这女儿会信守诺言吗?”

说书人也不得底下人回復,继续把这个故事给讲完了。

后续就是男主人对马精心餵养,马却开始不吃不喝了,每次看到女儿经过,它就开始兴奋。男主人也觉得奇怪,弄清了其中原因后,勃然大怒。为了家中名声,男主人將马射死,剥下了马皮,放在了院子里晾晒。

恰好,此时女儿和朋友在此地玩耍,就被这马皮捲走了。

经过了几天的寻找,女孩和马皮化作了蚕,正在树上吐丝作茧。

说书人拍了拍醒木:“后来,附近妇人发现这种蚕茧纹理厚重,能收穫很多蚕丝。从此以后,咱们当地人就开始养蚕繅丝,那將那棵树命名为『桑』,音同『丧』,表示悼念那个女儿。”

“不知各位看官,对这个故事有何看法?”说书人又开始晃著脑袋了,“这故事中的马可以说是至纯至善,相信了女儿的话,却落得个被剥了皮的下场,实在是可惜了。也为了纪念这故事中的善马,辰为马星,咱们当地就把小镇命名为东辰。”

故事讲完后,满堂都在议论,说的无非都是惋惜马儿、痛骂失信者的言论。

“只能说是善恶终有报。”还有一名大汉冷笑,“言而无信,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李寄听到旁人这样议论,又想了想故事,总觉得有些奇怪,恰在这时又听见了禹乔在冷笑,不由得问道:“乔乔,你在笑什么?”

禹乔接过了微生敘递来的茶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替女儿毁诺、射杀马的是男主人,这马皮怎么不把男主人给掳走?还有这马,明明有能力带回男主人,为什么不直接带回来?它这是把女儿当做了奖励的物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