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女尊世界里的大女子主义赘媳(六十八)(2/2)
照顾一个无法病癒的人是一种折磨。
健全的人都想要逃离这种折磨。
只要他死了,所有人都会解脱吧。
成天忙碌的母亲会卸下一个担子,平安也终於可以用他真正的名字托妹嫁给喜欢的女子。
至於那个在桂树下说“我还在啊”的人,恐怕於她而言,他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崔檀的心情愈发低落。
他趁著平安睡著,夜间起身,离开了房间。
本想著出去透气喘息,但脚却不自觉地往偏僻处走去。
他看著面前那一池被月光洒满的池水,忽而觉得从池底或许能看到另一种形態的月。
只是忽然间,他听见了池塘附近的客房里传来了隱隱绰绰的人声。
崔檀身子骨弱,站在池塘边吹了下夜风,便觉得额头有一种微微发胀的热感。
寂静夜间骤然响起的模糊人声,让意识开始不清的崔植想到了话本上能勾人魂魄的牛头马面。
他盯著池水中自己的倒影,恍惚觉得自己已经沉入了池子里,在透过那池绿水在往外看。
脚在这一恍惚中朝著那个房间走去。
死亡的魂灵应该要主动去找牛头马面。
可当崔檀推开了那扇门后,却骤然发现在房中说话的不是鬼神,而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知己与母亲新纳的侧夫。
他或许该庆幸,庆幸自己还活著,庆幸自己推开的不是地府大门,但看著禹乔与卫不愚身上亲密的证明,从心底猛然涌来的是浓重的怨恨与忮忌。
禹乔的手没有再捂著崔檀的嘴,崔檀的眼神却落在了卫不愚身上。
有了爱情的滋润,卫不愚的状態是愈发好了,与刚入崔府的状態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崔檀怨恨他健康的身躯,忮忌他满身的痕跡。
这种剧烈的情绪竟將头脑的晕厥压制住了。
崔檀的睫毛在颤抖间沾上了泪水:“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还悲哀地发现自己不是被背叛的那一个人。
他只能拿出崔樺、崔植来掩饰自己內心的悲哀:“禹女君,你这样对得起樺弟和植兄吗?你与小爹偷情,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有想过他们二人吗?”
相比禹乔,卫不愚反而是最著急解释的那一个:“二公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这一切和禹女君无关,全都是我痴心妄想,缠著女君纳我做外室的。女君何其善良,她只是想让我感觉到人间温暖罢了。”
禹乔在一旁点头:“是的是的。我只是想在床榻上温暖不愚公子冰冷的身躯,顺便学一下唱戏罢了。”
崔檀抹了抹眼泪,没想到禹乔居然会这么解释:“学唱戏?在床上学唱戏?女君若是想骗劣檀,何不找个更合適的理由呢?女君真的学了唱戏吗?”
“学了的,学了的。”心虚的禹乔还真就开始唱了几句,听上去还很有那种腔调。
崔檀和卫不愚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