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那就让天命说话!(1/2)

“晋王案,铁证如山,至於那后添的部分……本官自会追查。”

二虎没有再提蓝玉,但追查二字,已留足了迴旋余地。

勘验结束。

二虎带著锡盒匆匆离去,如同来时一样沉默。

僉事官擦了擦额头冷汗,对张皓月千恩万谢后也告退了。

密室中只剩下张皓月一人。

他缓缓坐回椅子,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刚才二虎那审视目光,让他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移接木之计虽险险过关,但二虎最后那句自会追查,让他预感很不好。

蓝玉在应天的反扑,二虎深不可测的疑心,还有朱元璋那洞察一切的帝王之心……

风暴並未平息,只是暂时绕过了他,匯聚在一起。

他望向窗外,阴沉天空下,开封城依旧死气沉沉。

而遥远的北方,晋王被废的消息,想必已如惊雷般炸响。

燕王朱棣此刻又在谋划著名什么?

他这条用谎言以及鲜血铺就的焚天之路,还能走多远?

“锦衣卫。”张皓月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带著一丝沙哑:“传令下去,即日起,所有人枕戈待旦。”

“是!”

这暂时平静,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

隔日一早,张皓月便收到了锦衣卫的消息。

“大人,凉国公府昨夜三匹快马出京,方向……河南。”一个锦衣卫声音响起,带著些许冰冷。

这人是赵全的手下李峰,也算是心腹,所以现在张皓月將他提拔为头头,用起来方便。

蓝玉的反扑,比预想中更快,更狠!

他虽被勒令返京,但其在军中旧部遍布,一封密信,几条人命,足以在千里之外掀起腥风。

张皓月立於窗前,下意识摸著那支弩箭。

“知道了。”他声音乾涩沙哑,目光投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归德府那边,砖刻得如何了?”

“第一批三百块新堤砖,昨夜已混入官船,发往归德府河工处。刻的是『血锄开河,龙王赐福』。”李峰低声道,“姚先生的人盯著,確保砌在最显眼的水门闸口。”

“不够。”张皓月猛地转身:

“风太小,掀不起浪。把『赐福』改成『引龙』!再添一句——『真龙在北废漕粮,万民得活谢燕王』!刻深些,用硃砂填缝!”

嘶!

李峰瞳孔微缩。

这是赤裸裸的“谋逆”讖语!

一旦被发现……

“大人,此语太过露骨,恐引滔天大祸!”

“祸?”张皓月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咳意上涌,被他强行压下。

“蓝玉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二虎的眼睛在暗处盯著!陛下……在等著收网!不把这潭死水搅成惊涛骇浪,我们如何金蝉脱壳?如何……焚了这大明的天!”

“还是说,你现在要退缩?”

他剧烈地喘息著,语气十分坚定。

李峰闻言,连忙举起右手,发誓道:“我对明意志帝国十分忠心,对元首您更是务必忠诚,我嚮往新大明,死也不怕!”

“去办!要快!赶在秋粮漕船过黑石峡之前!”

“是!”

……

十日后,京杭大运河,归德府段。

初秋的运河本该千帆竞渡,漕运繁忙。

然而今年水患余威犹在,河道淤塞,两岸灾民如蚁。

几艘官船在縴夫的號子声中,艰难地逆流而上。

这是今年第一批北运的秋粮,意义非凡。

押运的户部主事王焕,顶著烈日,眉头紧锁,不断催促著縴夫和漕丁。

“快!都给我使点劲!误了北边军粮,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王焕抹了把汗,焦躁地吼道。

他心头沉甸甸的,开封府的血雨腥风他有所耳闻,凉国公蓝玉被“请”回京,都御史张皓月手段酷烈,跟杀神一样,这河南地界,处处透著不祥。

就在这时,前方负责探路的漕丁划著名小艇,连滚爬爬地冲回来,脸色煞白如纸:

“大,大人!不好了!前,前面黑石峡新修的水门闸口,闸,闸墙上的砖,有,有鬼!”

“放屁!青天白日哪来的鬼!”王焕心头一跳,厉声呵斥,但脚下已不由自主地跟著漕丁往前跑去。

黑石峡水道狭窄,两岸新砌的石闸高耸。

阳光透过水雾,照射在闸口几块顏色略新的青砖上。

王焕凑近一看,浑身的血液瞬间衝上头顶,又刷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

只见那几块青砖上,深刻著几行狰狞朱红大字:

血锄开河引真龙!

真龙在北废漕粮!

万民得活谢燕王!

字跡歪扭却力透砖石,鲜红的硃砂在砖面上,如同流淌的鲜血,刺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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