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民心所向（2/2）

“噗嗤”一声，匕首刺进了妇人的后背。

张皓月猛地转身，柴刀寒光一闪，砍掉了死士的头颅。

他衝过去抱住倒下的妇人，她怀里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元首……保住粮食……”妇人的嘴角流出黑血，眼神却依旧清亮，“俺男人……说跟著你……有活路……”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

张皓月紧紧抱著妇人的尸体，泪水混合著菸灰滑落。

他看著燃烧的粮仓，看著远处在毒烟中倒下的百姓，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力量在他体內爆发。

“朱元璋！”

张皓月对著天空嘶吼，声音穿透了火场的噼啪声，“你不是要天命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民心不可欺！”

他小心翼翼地將孩子交给赶来的农妇，然后举起锈柴刀，对著未被引燃的粮囤大喊：

“所有人听著！粮食可以烧，人不能垮！咱们还有黄河滩的荒地，还有抗蝗的麦种，只要咱们活著，就有希望！”

“现在，跟我衝出去，把那些锦衣卫的狗东西找出来！让他们知道，济南的百姓不是好欺负的！”

“杀！杀！杀！”

倖存的百姓们红著眼，举起手里的武器，跟著张皓月衝出火场。

他们的衣服被烧焦，身上带著伤，但眼里的光却比火焰还要炽热。

奉天殿里，朱元璋看著奏报，嘴角掛著满意的微笑。

“陛下英明。”锦衣卫指挥使跪在地上，諂媚地笑道，“毒蝗加上火攻，济南城旦夕可下。张皓月就算有通天本事，也难逃一死。”

朱元璋放下奏章，淡淡地说：“还不够。传旨给李文忠，让他准备好，等济南城破，就把所有百姓的尸体堆成京观，让天下人看看，跟咱！跟大明皇帝！作对的下场。”

“陛下，”徐达忍不住开口，“济南城里还有很多无辜百姓……”

“无辜？”朱元璋冷笑，“在咱的天下，不站在咱这边，就是有罪！”

他转身走向龙椅，留下徐达一个人站在殿中，望著窗外济南方向的火光，眼神复杂。

他知道，朱元璋贏了这场仗，却可能输掉更多东西。

济南城的火势终於在黄昏时分被控制住，但粮仓已经化为灰烬，半个城池被烧毁，中毒和烧伤的百姓超过了三千。

张皓月站在城北的黄河边，看著陆续转移过来的百姓，他们大多面带悲伤，但眼神里却没有绝望。

一个老农走到张皓月面前，递给他一个烤熟的蝗虫：“元首，尝尝？俺们照著你说的，用盐水煮了再烤，还挺香的。”

张皓月接过蝗虫，咬了一口，虽然有点怪味，但能填饱肚子。

他看著老农布满皱纹的脸，突然笑了：“老人家，明天咱们就开始在黄河滩开荒，种上抗蝗麦种，等收成了，咱们就有吃的了。”

“好！”老农咧开嘴笑了，“俺们信你！”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元首，俺会打铁，能帮著修农具！”

“俺会划船，能去河里捕鱼！”

“俺家还有几担种子，愿意拿出来大家一起种！”

张皓月看著这些在灾难中依旧选择相信他的人，心里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朱元璋可以烧毁他们的粮仓，可以放出毒蝗，但他烧不掉百姓对活下去的渴望，也挡不住新思想的传播。

“赵康，”张皓月转身道，“统计一下能战的人数，还有可用的武器。”

“元首，你要……”赵康愣住了。

“朱元璋不是想让天下人看看没有他不行吗？”张皓月的眼里闪著锐利的光，“我就让他看看，济南的百姓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打到应天去！”

他举起锈柴刀，对著黄河大喊：“弟兄们，乡亲们！朱元璋以为烧了咱们的粮，放了毒蝗，就能让咱们屈服吗？他错了！”

“从今天起，咱们就是新大明的先锋队！咱们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天下不是朱家的天下，是咱们百姓的天下！人人平等，没有王侯，这不是梦，是咱们用双手能打拼出来的未来！”

“愿意跟我走的，举起手里的傢伙！”

“吼——吼——吼——”

黄河边响起震天的吶喊，百姓们举起锄头，镰刀，菜刀，甚至还有人举起了烧焦的木棍。他们的声音匯聚在一起，像黄河的涛声，汹涌向前，不可阻挡。

张皓月看著这一幕，知道反击的时刻到了。他不知道前路有多少艰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牺牲，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因为他身后，站著的是整个天下的希望。

夜色渐深，黄河的涛声依旧。

张皓月坐在火堆旁，看著大家分发烤熟的蝗虫，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赵康走过来，递给张皓月一块烤蝗虫：“元首，民心涨了不少。”

“是啊，如今的民心值已经够兑换《天工开物》的冶金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