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法忘却的记忆(1/2)
“砰”地一声巨响,瞬间刺破了客厅原有的温馨。
茶几上的茶杯猛地一跳,几滴褐色的茶水溅落在印著“夏杰铭与萧清荷”两个名字的样板婚礼请柬上,晕开一小片狼狈的湿痕。
“你们姐弟俩,到底还有多少事瞒著我?!”夏德高胸膛剧烈起伏,因愤怒而颤抖的手指戳著请柬上那刺眼的“夏杰铭”三个字,略显苍老的声音中带著极度不解,“莫名其妙地改名!夏明达?夏洁贞?我和你妈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们这两个数典忘祖的东西!”
“哎呀,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一个略有急促的慈祥女声隨即响起。
方卿艺用一种习以为常的姿態,轻轻拍抚著丈夫因动怒而微微颤抖的后背,语气里带著一些无奈,“人都在这儿了,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先把火气降下来。”
说著,她转向旁边气质优雅的女儿,目光柔和下来:“洁贞啊,哦,不对,你看我这记性。”
她从口袋里摸出老镜戴上,拿起桌上夏谨彦的身份证,端详片刻,才喃喃自语般地確认:“夏,谨彦。”
接著她又翻到身份证背面,也有些抱怨:“你们姐弟俩,也难怪你爸发这么大脾气。这新身份证的办理日期是2002年底,你们改名都快五年了,瞒到今天你弟弟快要结婚了,才肯告诉我们。”
夏谨彦抿了抿唇,挽住母亲的手臂,轻轻摇了摇,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爸,妈!还是我来说吧!”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声音响起。
夏杰铭挪动了下身体,坐在了父亲旁边:
“不是刻意要隱瞒二老。五年前,我们三个决定要和过去彻底切割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改名字了。不过我们都没有忘本,我和姐的公司叫『真达』,我改名叫『杰铭』。姐的『洁贞』、我的『明达』,这几个字的音都还在,只是换了字。这背后,確实有些,有些特殊的原因。”
“特殊原因?五年前你们好端端的工作,说辞就辞了!现在又说改名有特殊原因!你们就是把我们老两口当傻子糊弄!”夏德高依然气得吹鬍子瞪眼。
他猛地摘下老镜,“啪”地一声扔在茶几上,赌气似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们:“你们本事大了,羽翼丰满了,乾脆也给我改个名算了,別叫我夏德高,叫我夏德低好了!”
老太太被老伴这有些孩子气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老头子,越老越像孩子,净说胡话。你要是叫夏德低,那我那个『艺高职业教育中心』,是不是也得跟著改成『艺低』才行?”
这话一出,两个年轻的女性都忍著笑低下了头,夏杰铭则用一声乾咳,掩饰了快要绷不住的笑意。
“哈,你方大校长的金字招牌,我哪敢动。”夏德高闷声嘟囔,气焰明显弱了几分。
方卿艺顺势將削好的一瓣秋梨递到他嘴边,声音放柔:“消消火,吃点梨。孩子们这些年对这个家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名字改了就改了,人都好端端地在这呢!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想,也確实有他们的难言之隱。谨彦、杰铭,你们说是不是?”
夏谨彦將头轻轻靠在母亲肩上,低低应了声:“妈。”
夏杰铭搭上父亲依旧僵硬的肩膀,诚恳地道歉:“爸,对不起,让您生气了。”
说话间,他从身边包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露出一方古朴温润、纹理细腻的端砚,“爸,这是我和清荷特意为您淘的,盼著您这位大书法家,给我们的新家题个吉字镇宅呢。”
“是啊,爸。”萧清荷声音轻柔、笑容温婉真诚,“杰铭常在我耳边说,他办公室里掛著您的题字,生意就一直顺风顺水。我们这个新家,可就全盼著您的墨宝来镇宅了。”
夏德高的目光在那方沉淀著岁月光泽的砚台上流连,又瞥见老伴递来的眼色,胸中那团火气,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嘆息。
他接过砚台,冰凉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摩挲著温润的石料,紧绷的脸部线条终於鬆动:“唉,过两天,看我心情。”
三个年轻人一听这话,立刻心领神会地围了过来,爸长爸短地叫著。
老夏紧绷了很久的脸部线条终於鬆动,像个被顺好了毛的老小孩,嘴角不情愿地向上扬了扬。
气氛回暖,方卿艺拉著萧清荷的手,亲切端详:“清荷,这名字真好听。当初改名,是有什么讲究吗?”
萧清荷脸颊微红,在灯光下更显柔和:“妈,就是觉得荷出淤泥而不染,寓意好,也好听,就这么定了。”
“好,谨彦、杰铭、清荷,都是好名字,好寓意。”方卿艺笑著点头,拍拍老伴胳膊,“老夏,这事翻篇了。咱们得好好商量婚礼的事。”
夏德高“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將那方砚台放在膝上,如同捧著稀世珍宝。客厅里重新瀰漫起温馨的气息。
晚饭后,夏谨彦陪著母亲在小区园散步。初秋的夜风带著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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