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生如曇花，转瞬即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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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棲雪阁灯火未熄。

柳如烟手提灯笼，穿过繁茂的草丛，走到院子偏僻的角落里。

丫鬟雪梅面无表情跟在她身后，人已经麻木了。

“瞧，开了。”柳如烟望著墙角的两朵曇。月光洒落，两朵曇缓缓开放，洁白无瑕。

柳如烟痴迷地望著曇，不由得悲从心来：“人生就如这曇，开片刻，哀半生...你看那死亡的张月，她的一生不就是曇吗？”

今日张月构陷沈薇的事，已经传到柳如烟的耳朵里。柳如烟同情张月。

雪梅机械地开口：“是是是。”

雪梅好累！

冬天梅开，柳如烟会在白雪纷飞的夜里，去梅树下赏。

夏天曇开，柳如烟会在蚊虫纷飞的夜里，去墙角欣赏曇。

“我记得很久以前，王爷也陪我夜赏曇。”柳如烟唇角划过一丝苦涩。

雪梅麻木地点头：“是啊。”

当初燕王和柳如烟感情很好的那段日子里，曾一起夜赏曇。

柳如烟欣赏曇的洁白之姿，燕王隨口说了一句：“曇谢后，可摘下来送去后厨，製成一碗曇排骨汤。”

然后柳如烟被气哭了，半个月没有理燕王。

再后来，燕王再也没和柳如烟一起赏过曇了。

“主子，东宫那边传来消息，南枝小主子想您了。”雪梅拍死手背上的蚊子，把这件事匯报给柳如烟。

在燕王府，王妃育有二子一女，刘侧妃有一对龙凤胎。柳如烟有一个病懨懨女儿，名叫李南枝，今年已经六岁。

柳如烟抚养过李南枝四年。

柳如烟喜欢抱著女儿去赏雪赏梅，大雪天寒，导致女儿总是生病发烧。

燕王便把李南枝王妃抚养，但王妃疏於照顾，孩子的处境並没变好。最后，燕王把李南枝送到太子府，交给喜欢孩子的太子妃抚养。

李南枝虽然年幼，却也没忘记生母，总想回来见见柳如烟。

柳如烟望著两朵洁白的曇，眸色平静，“太子妃將南枝养得很好，她迟早会忘记我这个生母。”

雪梅努力解释：“...小主子真的从未忘记过您。”

柳如烟淡淡摇头：“六岁的孩子，不会懂什么叫思念。”

雪梅：无话可说！

李南枝虽然年幼，但她一直很依赖柳如烟，被送出王府的那天，四岁的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抓著柳如烟的衣角迟迟不肯放手。

但偏偏，那段日子柳如烟正在和燕王冷战。她就眼睁睁看著女儿被送走，没有任何表示。

后来的两年，柳如烟也没去东宫探望过一次。

柳如烟望著凋谢的曇，眼里浮出悵然：“开落终有定时，母女、夫妻更是如此...雪梅，曇谢了，咱们回去吧。”

雪梅挠了挠满是蚊子包的手臂：“...是。”

又是想换主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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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燕王神清气爽离开琉璃阁，前去上朝。沈薇扶著酸痛的腰，慢吞吞爬起来，绕著院子跑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