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锁不住的好奇心(1/2)
北城的六月总裹著黏腻的雨,像块拧不乾的旧毛巾,闷得人胸口发堵。
赵蜂蹲在江叔家后院的墙根下,手指反覆摩挲著口袋里那枚刚配好的铜钥匙——钥匙齿痕还带著新磨的毛刺,硌得指腹微微发麻,却比手里攥著的月考成绩单更让他心跳加速。
“蜂儿!把院儿里的衣服收了,我去趟菜市场!”江叔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带著点刚睡醒的沙哑。
赵蜂赶紧把钥匙往裤腰里塞,拍了拍沾著泥土的裤腿,应了声“知道了”,起身往晾衣绳那边跑。
江叔从屋里出来时,手里拎著个旧帆布包,军绿色的布料上打了两个补丁,还是去年赵蜂陪他去旧货市场淘的。他看了眼蹲在晾衣绳下的赵蜂,眉头皱了皱:
“別老在院子里瞎晃,尤其是……別靠近地下室的门。”
这话赵蜂听了不下百遍。江叔家的后院角落里,藏著一间半埋在地下的屋子,黑色的铁皮门常年锁著,门把手上都生了锈,门楣上还刻著个模糊的蝶形图案,被风吹雨打得快要看不清了。赵蜂刚搬来的时候就问过,江叔只说:
“里面堆著些没用的旧家具”,可每次路过那扇门,赵蜂总觉得门后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轻轻弹琴,又像是海浪拍著石头。
“知道了江叔,我哪敢啊。”赵蜂低著头,把晾衣杆上的衬衫往怀里抱,眼角余光却瞥见江叔把一串钥匙放进帆布包,其中一枚黄铜钥匙的形状,和他口袋里那枚一模一样。
江叔走后,院子里只剩下雨滴打在梧桐叶上的“沙沙”声。
赵蜂抱著衣服跑回堂屋,把衬衫往沙发上一扔,转身就往后院冲。地下室的门就藏在梧桐树下,被藤蔓遮了大半,赵蜂扒开缠在门把手上的藤蔓,掏出那枚配好的钥匙,深吸了一口气,插进门锁里。
“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赵蜂推开门,一股混合著霉味、灰尘和木头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里扫过——地下室不大,也就二十来平,墙角堆著几个落满尘埃的木箱,上面盖著破旧的麻袋,唯有正中央的东西,让赵蜂的呼吸瞬间停了。
那是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琴身亮得像刷了新漆,和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琴盖紧闭著,上面刻满了细密的银蓝色蝶纹,纹路里像是藏著光,在手机光柱下泛著淡淡的光泽。
赵蜂走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琴身,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不像是放了多年的旧物,倒像是昨天才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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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到钢琴正面,掀开琴盖——八十个黑白琴键整齐排列著,白键泛著珍珠般的光泽,黑键边缘没有一丝磨损,琴键下方的击弦机零件完好无损,连一点锈跡都没有。
赵蜂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小时候学过两年钢琴,后来因为家里出事才停了,此刻看著这架陌生又熟悉的钢琴,指尖忍不住发痒。
“就按一个键,应该没事吧?”赵蜂小声嘀咕著,目光落在中央c键上。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往下一按——
“噔!”
沉闷的琴音在地下室里迴荡,像是敲在空心的木头上,又带著点奇怪的共鸣,震得赵蜂的耳膜微微发麻。可更让他震惊的是,琴身上的银蓝色蝶纹突然亮了起来!
像是有水流在纹路里流动,淡蓝色的光顺著蝶纹蔓延,从琴盖一直爬到琴腿,最后匯聚在琴身侧面的一个蝶形凹槽里,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发光图案。紧接著,地下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上面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影像——
那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岛屿。岛屿的形状像一只展翅的蝴蝶,岛上的建筑层层叠叠,沿著蝶翼的弧度展开,最高处的宫殿顶端插著一面蓝色的旗帜,旗帜上绣著和钢琴上一样的蝶纹。
岛屿周围是金色的海水,海浪拍打著岛屿边缘的防护栏,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这……这是哪儿?”赵蜂瞪大了眼睛,伸手想去摸墙壁上的影像,可指尖刚碰到墙壁,影像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样,瞬间消失了。
琴身上的蝶纹也暗了下去,地下室又恢復了之前的黑暗,只剩下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在晃动。
赵蜂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是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他猛地回头,看见江叔站在门口,手里的帆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西红柿滚了一地,江叔的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赵蜂从未见过的愤怒和恐慌。
“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碰这钢琴的!”江叔的声音在发抖,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赵蜂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把赵蜂的胳膊捏断。
“江叔,我……我就是好奇,就按了一个键……”赵蜂疼得齜牙咧嘴,想把胳膊抽回来,可江叔抓得更紧了。
“好奇?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你知道碰了它会有什么后果吗?”
江叔把赵蜂往地下室外面拖,赵蜂的脚后跟在地上蹭出一道痕跡,他看著那架钢琴,心里满是疑惑:不就是一架钢琴吗?江叔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被拖到院子里,江叔鬆开手,指著院角落里的“蝶亭”,声音冷得像冰:
“去那儿跪著,没我的话,不准起来!”
蝶亭是个小小的木製亭子,里面放著一尊半人高的蝶神像,神像手里拿著一把琴,翅膀上刻著和钢琴上一样的蝶纹。
赵蜂以前问过江叔这神像的来歷,江叔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得拜著”,平时也不让赵蜂靠近。
赵蜂不敢反驳,只能慢吞吞地走到蝶亭里,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雨还在下,滴落在亭檐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倒计时。他看著江叔把地下室的门锁好,又在门口堆了两个沉重的木箱,才转身回了堂屋,心里又委屈又好奇——那架钢琴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墙壁上的岛屿又是哪儿?
跪了大概一个小时,赵蜂的膝盖开始发麻,小腿也隱隱作痛。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蝶亭里的神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神像的眼睛像是在盯著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江叔也太过分了,不就是碰了一下钢琴吗……”
赵蜂小声抱怨著,眼皮越来越重,昨晚为了配钥匙,他熬到半夜,现在困得不行,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著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不是天亮了,而是蝶神像的眼睛亮了起来!
淡金色的光从神像的眼睛里溢出,顺著神像的翅膀蔓延,整个蝶亭都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里。赵蜂猛地清醒过来,惊讶地看著神像,只见神像的翅膀缓缓张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那是个白髮老人,穿著一件银白色的长袍,袍子上绣著无数只蝴蝶,最奇特的是,他的背后长著一对半透明的蝶翼,翅膀轻轻扇动著,带起一阵淡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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