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阎王债务,上门清肃(1/2)
“李自……哐……当!”
索命之人的咒骂还没有结束,摇摇欲坠的破旧院门终究承受不住接连不断的猛力砸击。
隨著一声哀鸣,破门不堪重负的散落一地。
两个身影见门破开的瞬间,转身如同索命的鬼魅,直接將门堵住,生怕李自成从门缝溜走。
想来也不必这样警惕,破败的窑洞四处漏风,李自成若是想要离开,也不必等到这般田地。
站在三人最后面的中年男子,踮起脚看著房间內影影绰绰的李自成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穿著一件崭新的青色绸衫,外面套著略显臃肿的羊皮坎肩。
大肚腩微凸,一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嵌著一双眯缝著的三角眼。
他伸出右手,轻轻的捋了捋嘴角的鬍鬚,眼神中带著鄙夷和嫌恶。
此人正是米脂县衙刑房书吏,放印子钱的好手——艾同知,艾詔。
他身前的两人一左一右的堵在门口。
头顶歪戴皂隶帽,满脸堆砌的横肉让眼神中的凶狠又多了几分。
这些都是地主豪绅圈养在家里的帮閒,他们的手里各自拎著一根沉甸甸的水火棍,棍身油光发亮,显然这些东西被使用的频率很高。
两人往那一站,那股子欺压良善、狗仗人势的恶奴气焰扑面而来。
艾同知捏著鼻子,右手捋过鬍鬚的时候,拽下来一根,轻碾在手里。
他蔑视的冷哼一声,好似这院里瀰漫的贫贱气息会脏了他的官身。
朱元璋手里提著锈跡斑斑的柴刀,已经走到门口的位置。
门外的三人都能將他现在的状態看得真切。
不过他们的眼神只是死盯著李自成,並没有在意他周遭的环境。
堵门的两个帮閒看到李自成的瞬间,不自觉神色一稟。
看著他满身鲜血未乾,手里的柴刀还有未擦乾的血跡。
两个人就在这个瞬间,不自觉的朝著后面踉蹌的退了半步。
唯有站在人后的艾同知还没有將现场的情况看清楚。
“呦呵!李自成,你个杀才果然窝在家里!”
艾同知冷哼一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怎么?拿著把破柴刀?想干嘛?”
“欠了你艾爷的钱,难道还想跟你艾爷比划比划?反了你的狗胆!”
他目光极其蔑视地越过朱元璋,猥琐地朝著他身后还没看清的屋內瞟去,提高了嗓门:“你那个骚婆姨韩金儿呢?躲屋里头不敢见人?赶紧的,给爷爷滚出来!收拾收拾,跟爷回府上去!这破屋烂瓦、喝风拉屁的穷坑,有什么呆头?”
“跟了爷,保她吃香的喝辣的,强过跟你这穷鬼一万倍!”
朱元璋听著他的话,侧头看向韩金儿倒在血滩之中,没有任何生机,连抽搐都没有。
朱元璋站的笔直,儘管身上破旧的粗布空荡荡地掛在枯瘦的身架上,面色因飢饿而蜡黄,但那双深陷的眼眸里,却没有任何艾同知预想中的畏惧、討好或者惶恐,倒是给人一种近乎死水的冰冷和平静。
他听著艾同知的挑衅站立如松,没有任何动容。
这倒是让久在公门、看惯人脸色的艾同知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他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著那柄锈跡斑斑的柴刀,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开口说话时,声音沙哑乾涩,却异常平稳,若是有人细听,竟然带著淮西地区的腔调:“艾老爷,欠你的钱,要不,宽限几日。”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淡定,没有任何颤抖,竟然没有一点商量的痕跡。
听著他的话,艾同知明白刚刚的悸动是自己多想,眼前的李自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这幅穷酸模样。
呵……
他不自觉的冷哼一声,“宽限?”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夸张地张大嘴巴,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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