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准备(1/2)
第二天,晨光未现。
红云庙內已是人影幢幢。青石板上脚步声杂沓,眾弟子或负剑疾行,或执符低语,皆在为征伐雾岗河筹措法器。
可惜许戒甲呆的时间不长,囊中羞涩。
“咚——”
铜钟惊响。
许戒甲抬眼望了望灰濛濛的天,暗叫一声不好:“差点误了时辰!”他忙折回屋里,小心揣好那捲《金刚坐禪》经,转身快步往木塔走去。
老翁依旧枯坐,对著塔碑出神。
“前辈,卷中內容弟子已熟记,今日特来归还。”许戒甲语气带著几分恭敬。
苍怀梦说过,此人叫邓扶光,是二代庙主池锦的弟子,亦是洪冬荣的师弟。
“用了两天,记性尚可。”老翁目光未离塔碑,隨口问道:“今日怎没听见晨读的声响?”未等回答,他袖袍一抖,三枚铜钱叮噹落地,面色骤然一变:“血光冲霄,庙里...可是出人命了?”
“前些日子,观主带师兄们缉拿邪修,途中遇阻,折了三位师兄。今日正是要去討回血债。”
“去哪?”
“雾岗河擒蛟龙。”
许戒甲如实相告,心下却惊异老翁对庙中事全然不知,仿佛一生都困在这方寸木塔之內。
“雾岗河....”
邓扶光听罢长嘆一声。
接过经卷时,腰间木牌“咔”地一声裂开道细缝,一只衔著书卷的木鸟扑稜稜飞出。
“那蛟龙是外来的寒蛇跟脚,额上无角,只生一对冰晶犄骨。听闻它化蛟蜕皮时,借了不周山剑派修士一道剑气,故而斗法比寻常蛟龙要弱几分。”
“多谢前辈指点。”
“无妨。”
老翁深深看了许戒甲一眼,连连摇头:“雾岗河內精怪繁杂,有善亦有恶。望你入河时...手下留情。我等修行道门正法,当持中和之道,切莫被戾气蒙蔽,误入歧途。”
说罢,他从腰间摸出一面古朴木牌递来:“拿著吧,或许能帮上点忙。权当...是庙里给你们的补偿。”
补偿?
许戒甲心中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
“你走吧....”
话未落音,天际已有红云翻涌。
洪冬荣踏云而至,额上金目扫过二人。邓扶光顿时收声,轻咳一声道:
“师兄来得正好,师弟正考校晚辈经义呢。”
“有劳师弟费心。”
洪冬荣含笑点头,取出一本古书,书页翻动间,密密麻麻的丹方文字显露出来。
许戒甲见此,当即告退。
走出不远,身后忽闻草木疯长之声,回头一瞥,只见那老道竟以“枯木逢春”之术催生出一套桌椅。
这等修为...
怎会困守木塔?
片刻后,许戒甲已走远。
“嗖——”
七片黄符自邓扶光袖中无声飞出,布下一圈隔音屏障。
“坐著说吧。”
“嗯。”洪冬荣点头坐下,將那本古丹书推过去,“前几日去县城,与其他门派修士换的,都是些丹药方子,师弟閒来可翻翻。”
“多谢师兄。”邓扶光將古书收好,终究按捺不住,抬头直视洪冬荣:“师兄,收手吧!”
“.......”
短暂的死寂。
洪冬荣默默起身,缓缓摇头:“我已无路可退。”
“当真到了这般地步?”邓扶光目光沉沉,“师兄...杀了多少人?”
“六个弟子,十三个散修,八十二个村民。”
“没了?”
“还有一人。”洪冬荣迎著邓扶光的目光,嘆息一声,“地母宗先前派来论事的巡检,似乎察觉了些端倪。我便用黄沙幡迷了他心神,將其焚尸灭魂了。”
“地母宗.....”
邓扶光一听这名字,双腿一软,当场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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