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舆论的泥沼与凝固的荣光（1/2）

仓库门口那短暂的骚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工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又带著警惕地看著那个自称记者的鸭舌帽男人。食物的香气、机器的轰鸣、蒸汽的嘶鸣，都掩盖不住这一刻骤然凝聚的紧张氛围。

许大茂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既有阴谋得逞的兴奋，也有一丝被何雨柱目光刺穿的不安。他强自镇定，压下帽檐，努力挺直那习惯性佝僂的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冕之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带著一种刻意营造的“为民请命”的腔调：

“何雨柱同志！”他故意省去了“何总”这个称呼，直呼其名，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是《鹏城建设报》的特约通讯员许大茂！我们接到群眾举报，反映你这里存在严重的生產安全隱患！就在昨夜，还发生了恶性安全事故！据说是爆炸起火？造成多人伤亡？性质极其恶劣！更有人反映，你利用外资背景，侵吞国有资產，巧取豪夺！我们记者有责任有义务，揭露真相，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和国有资產的完整！”

他一边说著，一边煞有介事地翻开那个廉价的笔记本，手指在口袋里悄悄按下了微型录音机的开关。同时，他另一只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沓事先准备好的照片——赫然是昨夜爆炸后仓库后墙狼藉的景象，焦黑的墙体、扭曲的金属碎片，甚至还有一张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出人形的焦炭特写（不知他从哪个角度偷拍的）！照片被他高高举起，如同展示罪证！

“大家看看！看看这惨状！这就是罔顾安全、草菅人命的后果！”许大茂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的悲愤，他挥舞著照片，试图激起围观人群的恐慌和对何雨柱的敌意，“还有这些外资设备！”他猛地指向那台轰鸣的珀金斯发电机组和崭新的生產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谁知道是不是用国家的土地、国家的资源，给资本家当买办？！”

他这番顛倒黑白、危言耸听的言论，配合著那些极具视觉衝击力的照片，果然在不明真相的围观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和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惊恐，有人指指点点，怀疑的目光投向何雨柱和那崭新的厂房。

王铁牛和老张等人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这满嘴喷粪的傢伙扔出去！工人们也群情激愤，怒视著许大茂。

娄晓娥漂亮的眉毛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她刚要上前，却被何雨柱一个极其轻微的手势阻止了。

何雨柱的脸上，没有丝毫许大茂预想中的惊慌失措或者暴跳如雷。他甚至没有看那些照片一眼。他的目光平静得如同深潭，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甚至扩大了一丝，带著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许大茂同志，”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沉稳，“你说你是记者？《鹏城建设报》？”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近许大茂，强大的气场让许大茂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想干什么？”许大茂色厉內荏，举著照片的手微微颤抖。

“不干什么。”何雨柱停下脚步，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许大茂那张藏在帽檐阴影下的脸，“我只是想提醒许『记者』你几件事。”

“第一，”何雨柱竖起一根手指，“昨夜確实发生了意外事故。但起因是黑恶势力『利发建材』老板周大奎，因不满我方拒收其以次充好的劣质建材，怀恨在心，纠集不法分子持枪闯入我方工地实施打砸破坏、纵火行凶！其携带的汽油桶被流弹意外击中引发爆炸！我方人员英勇自卫，配合隨后赶到的公安机关，已將主要凶犯周大奎及其同伙当场击毙或制服！这是正当防卫！是打击犯罪！何来罔顾安全、草菅人命一说？你手里这些照片，恰恰是犯罪分子暴力破坏、咎由自取的铁证！”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股凛然正气，目光如电般扫向人群：“在场的各位工友、乡亲！昨夜发生了什么，你们有些人亲眼目睹！我何雨柱行事，光明磊落！对破坏建设、危害人民安全的恶徒，绝不姑息！”

人群中，昨夜参与救火的工人立刻大声应和：

“对！何总说得对！是周扒皮那帮王八蛋先动枪放火的！”

“警察同志都来了！我们都做了笔录！”

“何总是为了保护我们和厂子！”

群眾的声援让许大茂脸色一白。

“第二！”何雨柱竖起第二根手指，声音更加冷冽，如同寒冰撞击，“关於外资和国有资產！简直是无稽之谈！”他猛地转身，指向那台崭新的发电机组和生產线，“这台英国『珀金斯』发电机组，是我方合作伙伴娄氏集团，基於合法合规的『补偿贸易』政策，为保障我方核心研发项目（他刻意加重了『研发』二字）稳定供电而提供的设备支持！所有权清晰！所有进口批文、海关手续、外匯结算单据，全部齐全！隨时欢迎上级主管部门和媒体朋友查验！”

他的目光再次锁定许大茂，带著毫不掩饰的鄙夷：“至於你口中的『侵吞国资』、『巧取豪夺』……许大茂！我厂所用土地，是经过罗江区土地管理部门正规招標、公示、签署合法出让合同获得！所有款项，一分不少打入国库！合同就在办公室！要不要我现在就拿出来，当著大家的面，请许『记者』你这位『正义使者』，好好研读一下？！”

“你……你胡说！”许大茂被何雨柱连珠炮般的质问和摆出的事实砸得头晕眼，尤其是“合法合同”、“补偿贸易”、“研发项目”这些他根本不懂却又显得无比高大上的词汇，让他彻底慌了神！他只能苍白无力地重复著，“你……你肯定有猫腻！不然怎么解释这些外资设备？怎么解释昨晚死了那么多人？！”

“猫腻？”何雨柱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解释？我当然可以解释！但不是向你这种连记者证都可能是偽造的『通讯员』解释！”

何雨柱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许大茂头上！

“你……你血口喷人！”许大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他下意识地想去捂自己胸前那个粗製滥造的“特约通讯员”牌子。

“血口喷人？”何雨柱的眼神锐利如刀，“许大茂！需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鹏城建设报》总编室，核实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许大茂』的特约通讯员吗？或者……”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许大茂紧紧捂著上衣口袋的手，“把你口袋里那个正在录音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看看里面录的是不是都是你精心编造的谎言和煽动性言论？看看是谁在试图歪曲事实、製造混乱？！”

轰——！

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阳光下！许大茂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最大的依仗——煽动舆论和偷偷录音——竟然被何雨柱一眼看穿，並且当眾戳破！周围人群的目光，瞬间从怀疑变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愤怒！

“骗子！”

“原来是个假记者！”

“还录音？想害人！”

“滚出去！”

人群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涌向许大茂！他精心营造的“正义使者”形象瞬间崩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不是……我……”许大茂语无伦次，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他惊恐地看著何雨柱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看著王铁牛等人摩拳擦掌逼近，看著周围愤怒的人群，最后一点勇气也彻底瓦解！

他再也顾不上面子和计划，发出一声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呜咽，猛地將手里的笔记本和照片胡乱一扔，抱头鼠窜！他撞开挡路的工人，在愤怒的唾骂和鄙夷的目光中，连滚爬爬、狼狈不堪地衝出人群，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仓库外的土路上，只留下一只跑丟的破皮鞋。

【叮！成功击溃许大茂阴谋！化解舆论危机！】

【获得：现金200元！【威望+20（鹏城本地）】！【舆论操控（初级）】技能碎片x5！】

【特殊奖励：因揭露偽善、维护正义，获得【正气凛然】光环（被动）！小幅度提升他人对宿主的信任度与说服力！】

【系统评价：舌战偽君子！宿主以正破邪！老铁666！基操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