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守势与边界（1/2）

这个问题，直指要害。

所有专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凡的身上，等待著他的辩解。

林凡闻言，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周政委，您的担忧，完全正確。”他坦诚地承认道，这个开局瞬间打乱了周政委预设的审判节奏，

“从某种意义上说，『龙芯』和『小龙ai』，对我之外的任何人来说，確实是一个『黑箱』。

因为它们所基於的底层理论，与我们当前时代的科技，存在著无法用语言和公式来完全弥合的代差。”

“既然你自己也承认是『黑箱』，”周政委立刻追问，语气咄咄逼人，

“那你又如何让我们，將国家的安全，押注在一个我们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东西之上？”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缓缓地將目光，从周政委的身上移开，转向了专家席上一位德高望重的数学家——吴院士。

“吴院士，我能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林凡的语气充满了尊敬。

吴院士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请讲。”

“您相信『1+1=2』这个公式吗？”

这个问题简单到近乎於幼稚，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当然相信，这是公理。”吴院士回答道。

“那您能百分百地『掌控』这个公式吗？”林凡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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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预见到，由这个最基础的公理出发，经过亿万次的、无比复杂的推演和叠代之后，

最终会诞生出像『黎曼猜想』那样，至今仍困扰著我们整个文明的、深邃而又无法被完全证明的宏伟建筑吗？”

吴院士沉默了。

他瞬间明白了林凡的意思。

“您看，”林凡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而有力，迴荡在每个人耳边，

“我们信任数学，不是因为我们能掌控它的每一个结果，

而是因为我们相信它那套逻辑自洽、可被反覆验证的『系统』本身是可靠的。

我们无法掌控终点，但我们可以为它的起点和过程，设立最严格的『规则』。”

他巧妙地，將周政委提出的、关於“绝对掌控”的无解难题，转化为了一个全新的、更具建设性的议题——“如何建立一套可信的规则体系”。

他看著周政委，终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所以，我无法让你们『掌控』它的核心。但我可以为你们，构建一个绝对可信、可被反覆验证的『安全边界』。”

他正式拋出了自己的核心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