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蒙大拿冬天的温度,在不断的降低(1/2)
1883年蒙大拿波兹曼山谷的第一场雪来的意外且迅疾,竟又固执地不肯离去,让新来的移民措手不及地直面了蒙大拿严冬的残酷。
正当人们尚在惊魂未定之中,屋外风声陡然升调,一场暴风雪骤然掀起序幕。
天空几乎瞬息间沉入灰暗,粗大的雪片被风裹挟著横飞,全然不顾方向地撞击著简陋的木屋外墙,噼啪作响。
屋顶的椽子在风雪的压迫下嘎吱呻吟,似乎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而坍塌。
门板在风势的推搡下不停颤抖,缝隙间钻进刺骨的寒气。
屋外早已混沌一片,几步之外,工具棚的轮廓便消融於漫天狂舞的雪幕之中。
天地间,只余下风雪的咆哮与横衝直撞的雪粒在肆虐。
窗外望去,但见白茫茫一片,雪片疯狂地炸裂在窗玻璃上,又在窗框四周堆叠出厚厚的雪棱,几乎把整个世界都封锁起来。
屋內,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贪婪地舔舐著空气,將一旁堆叠的木柴化为光和热。人们紧紧蜷缩在壁炉前,像汲取生命源泉般汲取著那点可怜的热量,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在狂风的嘶吼与木屋的呻吟中。
这场狂暴的盛宴,持续了一天一夜。
清晨,当汤姆费力地推开仿佛被焊死的房门,一股凛冽到极致的寒气瞬间涌入肺腑,冻得他一个激灵。
他下意识地缩紧脖子,心中暗忖:这鬼天气,怕是有零下十度了!
眾人鱼贯而出,全副武装:厚实的皮衣皮裤皮靴包裹全身,手上是粗糙的皮手套,头上顶著能遮住耳朵的皮帽,只露出一双双警惕的眼睛。
“老天爷!这雪……”厨师乔纳用力往上推了推几乎滑到鼻樑的皮帽,环顾四周。
脚下,至少十英寸(约25厘米)厚的积雪,像一床巨大的白色裹尸布,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整个草场,抹平了所有熟悉的轮廓。
“乔纳,你也没见过十月就下这么大的雪吧?”
汤姆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
乔纳紧了紧握著冰冷铁铲的手,粗糙的指关节泛白,“汤姆,十月还没过完呢!你去镇上问问那些老骨头,谁见过暴风雪这么早来,还这么狠?”
他啐了一口,唾沫砸在雪地上,眨眼间便绽开一朵霜,边缘已凝出冰碴。
一旁的牛仔恩尼斯重重地点头,皮帽下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没错,这寒冬来得邪门,温度也低得邪乎!”
两个有蒙大拿生活经验的话,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不过,”恩尼斯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山坡,“要是这鬼天气能消停点,牲口还能有点活路。高坡上的公共草场,风大,雪吹得薄,运气好能露出点草皮子,让牛马啃两口。”
作为经验丰富的放牧人,他深知每一线生机的重要。
眾人一边说著话,一边奋力挥动铁铲、扫帚,將门前和窗户上的积雪清理、堆砌。
早餐的炊烟升起时,一条勉强通往牲口棚的狭窄雪道,已在冰冷的空气中被硬生生“挖”了出来。
寒风依旧刺骨,无孔不入地钻进衣领袖口,带走仅存的热量。
但此刻,风势好歹小了些,不再是昨夜那毁天灭地的狂飆,至少辛苦清扫的成果暂时不会被立刻掩埋。
母亲玛格丽特显然有了盘算。
早餐桌上,热腾腾的咸肉燉豆子胡萝卜散发著浓烈的香气,搭配著硬邦邦的黑麵包。
“恩尼斯,”詹姆斯看向牛仔,“白天你带牲口上山,要谁帮手?”
恩尼斯的目光扫过库珀、扎克,落在库珀身上。
“库珀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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