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心匪石（1/2）

“鏘！鏘！鏘！”

清脆的声音响彻周围。

“呀！”

“有妖怪！”

“小师妹，你刚刚进入宗门，还不清楚情况，那不过是只鹰兽，想要啄断捆著它的锁链呢。”

“不用管它，都一个月了，每日都是如此。”

“喔～”

对话声逐渐走远。

……

“好一个倔种，都一年了，还不臣服，那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中年修士眼露寒芒，看著前方不停啄击著锁链的鹰兽，呵斥道。

鹰兽没有理会那修士的话语，只是低著头，不停地用著鹰喙，啄击著锁链。

“哼！冥顽不灵！”

中年修士甩袖而去。

……

“鏘！鏘！鏘！”

“师父，那后殿是谁在每日敲击著铜锣？”

“伊儿，不用管它，那是只鹰兽罢了，我十五年前像你这般大时，它已经被锁在那里了。”

“那它不疼么？”

“怎么会不疼，我有一次去看过它，它的鹰喙都已经近半磨平了。”

“师父，师父，那我们不能放了它么？”

“乖徒儿，师父也没有办法，那是师祖的决定，只要它愿意低头臣服，早就脱离那苦海了。”

“师父，师父……”

“好了，不要多问，今日我教你的功课完成了？”

那声音逐渐变得严肃。

一时间，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唯有那清脆的金属敲击声，源源不绝。

……

某日，一个白髮老者来此，他正是当年的中年修士。

他看著眼前倔强的鹰兽，嘆息了一声，说道：

“小鹰，看在你二十年如一日想要挣脱这锁链，

只要你愿意臣服，我可以提供一枚化形丹给你，从此脱离兽身。”

二十年过去，没有了妖力的滋润，鹰兽本身金黄色的鹰羽，已然开始有些发白。

他依旧不语，只是一味啄击著锁链。

“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在这里等著老死吧。”

白髮老者嘆息一声，摇著头离去。

……

三十年后。

鹰兽敏锐的鹰眼已经变得模糊，身体也不再强壮。

全身金色的鹰羽，已经全部发白。

但他还是十年如一日，啄击著捆住自己的锁链。

“哐当！”

深井中，突然迴荡一声锁链脱落，掉在地面的声响。

鹰兽枯竭的內心，顿时暗潮汹涌。

恍惚间发现，经过多年的努力，那捆住自由的锁链，终於被他啄断。

顿时，鹰兽打起了精神，看向那丈许宽的通风口。

他尝试著重新扇动双翅，一股狂风渐起，托著他，缓缓上升，脱离了那困住他多年的阴暗深井。

“快看，那只鹰兽。”

“他飞起来了！”

“他要逃跑，快，叫长老们过来！”

鹰兽没有理会地面弟子的呼喊，多年未飞行，他扇动双翅的动作，变得生疏。

但隨著离天空越发接近，他仿佛重新找回了那份翱翔於天的感觉。

“唳——”

鹰兽发出一声畅快的鹰鸣。

他翱翔於这宗门大山中，每次扇动双翅，身体仿佛涌出更多的力量。

渐渐的，他仿佛脱离了这片限制著自由的天地，一路向上飞行，穿破了那层层乌云，璀璨的阳光，照得他懒洋洋的，让他不由闭上了鹰眼……

——

林燁猛然睁开眼睛，喘著粗气，那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反覆播放。

“不错！小妖，到死也没有屈服。”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林燁神情一变，四处打量了一番周围。

只见他回到了先前的天梯漩涡前，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仿佛知道林燁心中所想，那道声音解释道：

“那不是梦，那是我主人曾经经歷的一切。”

“但那个时候，他远比你如今强大。”

“而这天妖试炼，正是我主人所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