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裴砚忱摸了摸她还在烫的额头,用勺子餵她喝药(2/2)
低低颤抖著的指尖缓缓蜷紧。
指节处的冰凉將手心深处最后一缕暖意捲走。
姜映晚佇立在原地。
苍白的唇角扯出轻嘲的弧度。
她想,若是哪天就这么死在这间不透风的房间中,也不会被人发现。
两刻钟后。
紫烟端著新熬好的汤药进来,一进门,察觉到窗子那边冷风呼呼往里吹,她神色瞬间紧了起来。
手中端著的汤药被她迅速放在桌案上。
隨后第一时间跑去窗前,將敞开的窗子紧紧关上。
“小姐,您风寒太严重,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吹风,从落水到现在已经五六天了,您总是高热始终不见好,再这样下去……”
紫烟忧心忡忡地说著。
一直没见自家主子出声。
哪怕她进来,今日也没听到自家主子喊她的声音。
紫烟话音停住,关好窗子,端著药碗快步往床榻这边跑来。
姜映晚坐在床畔,垂著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紫烟放缓脚步,將药碗朝著自家主子递去,“小姐,该喝药了。”
黑漆漆的汤药被凑近面前,苦得令人作呕的涩味直衝脑门,
姜映晚眉头不自觉皱起,她盯了那药汁好半天,才伸手接过,只是汤药刚入腹两口,胃里就一阵剧烈翻涌,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尽数被吐了出来。
“小姐!”
紫烟著急地上前给她轻拍背。
並从旁边拿过茶水,让姜映晚漱口。
待姜映晚缓了缓气息,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外面还有熬好的药,奴婢再去端一碗。”
姜映晚反手拉住她,脸色苍白得过分,“別去了,实在喝不下。”
紫烟急得快哭出来,“小姐身上这样烫,不喝药怎能成?奴婢……”
“我想睡会儿。”姜映晚轻声打断她,將茶盏递过去,“等醒了再喝,你也歇会儿,別忙了。”
紫烟端著茶盏,眼睁睁看著自家主子再次躺在床上,焦急得心口死死揪著却又没有任何法子。
深夜。
紫烟守在床榻前。
许是白天吹了风的缘故,又许是姜映晚精神太萎靡不振、加上身体一直没好,入了夜,又再次起了高热。
丫鬟和大夫进进出出。
直到下半夜,身上滚烫的温度才稍微降下去一点。
只是姜映晚意识昏昏沉沉,不肯喝药,汤药怎么也餵不进去。
紫烟急得团团转。
正焦灼之时,房门忽的被从外面推开。
紫烟下意识回头。
却见身披鹤氅、一身冷肃气息的裴砚忱大步从外进来。
紫烟惊了一剎。
隨即迅速转身,连忙行礼。
裴砚忱没看她,漆黑的视线都在姜映晚身上。
“夫人喝药了吗?”
紫烟屏息摇头,“还没有,药餵不进去。”
裴砚忱单手扯开大氅的系带,隨手扔给后面侍奉的下人,接过药碗,指腹贴在药碗外侧试了试温度,走至床边坐下,冷声下令:
“將臥房中的炭火再烧旺些,做完后出去。”
几人当即应声。
迅速处理完炭火,春兰拉著紫烟,一併退去了门外。
房门关上,冷冽的风被隔绝在外。
很快,房间中越发暖和起来。
姜映晚並未完全昏迷,意识迷迷糊糊中,她能感觉到房中的动静。
只是实在是难受得厉害,体內所有的水分都仿佛被烤乾,头疼得嗡嗡响,喉咙更是乾涩顿疼,別说说话,就连吞咽都费力。
裴砚忱摸了摸她还在烫的额头,用勺子餵她喝药。
“晚晚,喝药。”
只是勺子刚贴触到她唇瓣,还没来得及喂,就被她偏头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