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烛光下,交缠的身形影影绰绰,极尽曖昧纠缠(2/2)
折回床边,搂著她直接躺在了榻上,半点没有做其他事情的意思。
“哪里不舒服?”他破天荒地好说话,哪怕她从白天到晚上接连迴避行房,他也顺著她,“跟夫君说,为夫帮夫人揉。”
……
这场雨下了快三天,才终於停歇。
待雨停时,整个天空都是水蒙蒙的。
空气潮湿得厉害。
路上大多有积水,车马不便。
裴砚忱在別院又停了两天,待天彻底晴了,才带著姜映晚离开別院。
这次离去,不像之前短暂出门散心那般上马车就走,裴砚忱特意让春兰她们收拾了一部分衣物。
看著后面马车中装著的行囊,姜映晚细眉蹙起,她坐正身子,马车缓慢行驶起来,偏头问旁边的裴砚忱。
“怎么还带著行囊?”
“这是去哪儿?”
裴砚忱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敛眸倒著茶水。
听著她的话,他缓缓抬了抬眼皮,
淡淡说:“我们换个地方住,自然要带些行囊。”
“换、换地方?”姜映晚语调诧异,心口瞬间揪了起来。
她下意识掀开车帘往外看,这才发现,別院中的婢女下人们基本也都带著行囊上了马车,最后出来的管家还在別院的朱门上落了锁。
只是不同的是,春兰她们及別院中侍奉的婆子侍从等人,坐马车去的是城北方向,而她和裴砚忱的这辆马车,则是一路向了南。
在益州待了这么长时间,这座別院中有多少侍奉的下人,姜映晚还是清楚的。
就方才那一辆接著一辆的马车往北走,基本能確定,別院中所有的下人都被下令撤走了。
姜映晚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尤其看著这座骤然空下来的宅院。
她攥著窗角珠帘的指骨发白,直到马车行过拐角,那座別院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才被迫回了神,鬆开帘子坐正身子。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裴砚忱贴心地將茶水递过去。
姜映晚指尖僵硬,强忍著心底的慌乱去接。
这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裴砚忱终於出了声:
“要换个地方住,夫人不开心吗?”
姜映晚怎么开心。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这几个月来,她前前后后费了无数的心思,才终於將益州一带的路线全部摸清楚。
若是换了其他地方,这些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姜映晚没出声。
他兀自牵了牵唇。
修长冷白指骨拂过袖摆,冷而薄削的眼皮半抬,將她一闪而过的慌乱尽收眼底。
语调偏偏很是善解人意的,接著说:
“自从来了益州,不止一次听夫人提起,说住在这里憋闷无聊,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换个地方便是了。”
姜映晚强行压下心底乍起的慌乱。
广袖中的指尖掐紧手心。
她想说『不用换地方,虽然长久被困在別院中憋闷,但好歹也住惯了,换了新地方难以適应』。
可话音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近来晚晚將益州一带能逛的地方都逛完了,以后就算出去散心,也没什么新鲜的地方可去。”
“本就觉得无聊,周围又都是熟悉的场所,怕是更觉得枯燥乏味。”
“那倒不如夫君带你早早换个地方,换个新环境,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虑,都是好的。”
姜映晚的注意力停顿在他中间那句『益州一带能逛的地方都逛完了,周围都是熟悉的场所』上。
电光火石之间,她恍然明白过来——
为何自从莲池落水后,他不再拦著她出门。
为何每每带她出去时,他愿意在益州天南地北地带著她各处去走去逛。
更甚至在明知她想往南跑的情况下,还多次带她去益州南郊一带骑马看景。
原来从一开始……
他就没有想过让她长久待在这里。
她自以为地將益州附近的路线全部摸透记熟又如何?
他从未想过允她留在这里。
所以根本不避讳,让她去看附近的景、记周围的路。
因为这些,她都用不上。
姜映晚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攥紧的指节用力到失去血色。
她几乎是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才维持著面上不出现异样。
见她唇角紧抿著不说话,裴砚忱伸手將她揽进怀里,掌心握住她僵硬的腰肢轻拍了拍。
另一只手,指骨蹭过她冰凉的脸颊。
唇侧轻勾著,温和问她:
“晚晚又不愿意离开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