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试验及成长（1/2）

静室內的烛火摇曳了不知多久。

陈返收回点在弘岩、弘根眉心的手指，看著两人周身縈绕的、虽然微弱却异常稳定坚韧的乳白色光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深邃的思索。

“心诀已授，引气之基已成。尔等需每日於静室，借秘境纯阳灵气，按此路径运转周天，淬链血肉，蕴养本源。

切记，循序渐进，感知为先，不可贪功冒进。”

陈返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有任何细微异样——气血燥热、精神恍惚、灵气迟滯、生机波动——无论大小，需即刻以秘符传讯於我，不得延误！”

“是，义父！”

弘岩、弘根强压下初次引气成功的激动与体內涌动的暖流，肃然应诺。

他们清楚，自己踏上的是一条前人未至之途，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时间在陈府深处这间特殊的静室內外，悄然加速流淌。

弘岩与弘根成了陈返观察《灵武化仙篇·蜕凡蕴灵》在人体的第一扇窗口。

正如陈返所料，这条路充满了未知的荆棘。

弘岩体魄雄健，根基扎实，引气入体相对顺畅，气血在灵气滋养下愈发磅礴，力量增长显著。

但他很快遇到了瓶颈——灵气在融入臟腑深处时，会產生一种奇异的“灼胀感”，仿佛臟腑在被缓慢煅烧。

数次尝试强行突破，都险些引动气血逆冲，痛楚难当。

弘根心思灵动，对灵气“韵律”的感知更为敏锐，初期进展神速，指尖凝聚灵气的速度远超弘岩。

然而，在一次深度冥想试图引导更多灵气时，他精神突然恍惚，仿佛被拖入一片冰冷的死寂幻境，若非陈返时刻关注，以自身道境强行唤醒，恐有神魂受损之虞。

这显然是受了他早年流浪时深埋心底的某些阴霾影响，印证了陈返关於“道境（心性）引导”的关键性。

“问题出在『共鸣』的深度与个体差异…”

陈返在书房中，对著弘渊留下的“修仙百艺基础纲要”和“洛氏基础功法体系简述”，结合两位义子的反馈，不断推演、修改著功法细节。

“弘岩的臟腑灼胀，是纯阳灵气与气血交融时產生的『阳性过亢』？需引入一丝北林感悟的『阴死平衡』之意进行调和…或许可尝试在运转心诀时，观想碧心灵树转化死气的意境？”

“弘根的心魔幻境…证明精神意志的强度与纯净度，决定了能引导、承载的灵气上限和安全性。

《养神法》的锤链必须作为前置核心，甚至需要更针对性的『炼心』法门…或许可从碧心果滋养神魂的本质中提炼？”

仅仅两个样本，变量还远远不够！

陈返的目光变得幽深而冷静。

他需要更多的数据，覆盖更广的变量：不同的年龄阶段（气血盛衰不同）、不同的性別（阴阳体质差异）、甚至…不同的身体状况。

他悄然离开了陈府核心区。

数日后，在清水镇边缘一处不起眼但守卫森严的庄园內（由周文远早年秘密购置，名义上是某富商別院），陈返见到了新一批的“薪火”。

他们不再是孤儿，而是陈返通过隱秘渠道，精心挑选的“对照组”：

几名正值壮年的哑奴：体格健硕，但早年受过暗伤，根基有损。

他们眼神麻木，但对给予他们温饱和尊严的陈返，有著野兽般的忠诚。

两名沉默寡言的中年哑妇：气血开始走下坡路，但韧性十足，经歷过生活的磋磨。

一名鬚髮皆白、身体枯瘦的老哑奴：气血衰败，生机黯淡，几乎是凡俗寿元的终点。

他被带来时，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的茫然。

还有两名被遗弃、天生聋哑的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眼神清澈却带著惊惶，如同受惊的小鹿。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號。

陈返亲自在他们体內种下了一丝微弱的、受他绝对控制的纯阳道罡作为引子，並简化了《蜕凡蕴灵》的初阶心法，使其更侧重“蕴养生机”而非“力量增长”。

“赐尔等机缘。”

陈返的声音在这群无法言语的人心中直接响起。

“按我所授，静心感应，滋养己身。感知变化，以刺绣纹理或特定动作向我亲信之人传递。”

他指了指旁边两名由柳芊芊亲自挑选、绝对忠诚且通晓哑语的女护卫。

看著这群或麻木、或茫然、或惊惶的面孔，陈返心中並无多少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研究者心態。

他们是必要的“柴薪”，为了照亮陈家未来的仙路，也为了…验证那条“共生”之路，是否真能惠及眾生，哪怕是最底层的哑者、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