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2)

第100章

假如给个好一点的比喻,大概纪湛东像是水,不动声色就可以成功侵入每一丝缝隙,不论多小都不留余地,忍让只是暂时,强势才是本质。包容,却也是另一种意味的吞併。

他的手中始终握著一根线,从开头绵延到结尾,从没有断。给出的缓衝时间,不过是袭击之前的休整。徐徐地接近,浅浅地试探,直到果断地收拢,才露出最终目的。

霍希音再次清醒地认识到,她这些时间对他的冷嘲热讽不闻不问以及拳打脚踢,除了可以挖掘一下自己的阴暗面,以及拖延一点自己投降的时间,没什么別的作用。

半晌他突然开口:“我以前送你的那些包你看过没有?”

霍希音立刻由他莫名的话想起她那天在那些包中找到的钻石项链。

幸好她的脸颊本就在温暖的室內有些泛红,此刻故作平静后倒是可以掩饰掉不安:“我已经转手送人了。”

“说谎。”她一瞬间的不自然竟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纪湛东轻轻一笑,眼角挑起来,话语在这种气氛下有一种別样的诱惑,“你都看到了对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可是我的真心话,比钻石还真。”他依旧在淡淡地笑,“那几个包到你手上的时候是在我们分手之前一个月,我记得很清楚。別否认亲爱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霍希音在各种复杂想法中忽然抓住了他话里的紕漏:“你也说了,那是在我们分手之前。你既然已经同意分手,又何必要再跟我纠缠不清。”

她说这话其实是为了驳回医院那天他的话,可说完就看到纪湛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种“你明知道是为什么却还要问”的表情让她十分头大。本就是她表述有误,如今这样被盯著看,霍希音有种想钻地缝的念想。

纪湛东在这种事上没有退让过。他或许在平时能够很迁就,甚至在此刻动作也是出奇地温柔小心,然后却又十分坚定,她反抗不得,拒绝不了,只能大口呼吸。

並且今晚看来纪湛东並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不论是因为她刚刚愈发撩拨出他的兴致,还是这种许久以来依旧没有消失的默契,都让他愉悦又强势地占领,同时又带著某种不怀好意。他那双漂亮的眼始终瞧著她,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身上,在某种相当曖昧的位置。

纪湛东一旦要主动,她就没了机会。这几乎要成为他俩的一项定律。他低头轻轻用牙齿咬著她的手指,舌尖一点点规律性碰触,声音沙哑,笑声满意又温柔。他的行动煽情,语气也低沉蛊惑,不论平时霍希音有多么外强中乾,在这里都必定会变成一团柔软,由著他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捏圆挫扁。

纪湛东刻意地逗著她,每次都被霍希音不留情地掐回去。自从进了这座別墅,他们之间进行的活动就相当诡异。前半部分太冗长,耗费了她的精力,却反而让最擅长钻营的纪湛东得了逞。她没什么成就感,挫败感倒是一大把,所以后半部分她即使被他揪出敏感点,逼著她不得不低低哼出声,霍希音都拒绝配合他。

他们的后半部分不怎么和谐,纯粹因为霍希音的死扛硬撑。她想让自己变得无动於衷,但这种死撑尊严的做法不怎么见效,他的技术高超,让霍希音几乎要把嘴唇咬破,都无法忍住闷哼。再后来霍希音自暴自弃地从被动接受变成主动享受,结果发现他得寸进尺,於是再度恼火,他的独裁不容侵犯,而她最近的脾气也像是没有控制的气球,越来越大,於是床上一直狼烟瀰漫硝烟四起。

他们的过程是彆扭和谐再彆扭再和谐的循环,但在即將顶峰的时候,霍希音终於屈服。她被拋至最极致,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只能依靠他。那种难以抑制的感受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后来她闭著眼气喘吁吁,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帮她抚去脸上的汗水,一点点地亲吻,最后他攫住她的唇,带著一点蓄意,狼吞虎咽,简直要把她整个吃下去。

再后来,纪湛东抱著她清理,霍希音的精力都在刚刚那场冗长又让她鬱闷的活动中用光了,她紧紧咬住他的肩膀,他清理得让她痒或者让她疼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將自己的感受通过牙齿传给他。

霍希音第二日醒来,没有一个地方觉得舒服,甚至包括她的脖子。这样柔软的大床,明明足以再容纳两个人,可她偏被纪湛东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压住他的手臂,最终结果就是她落枕,而纪湛东的手臂则麻得好一阵都抬不起来。

他比她醒得早,但一直懒洋洋地面朝下趴在床上。霍希音翻身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又被他抓回去,他坐起来给她轻轻揉著后背,然后是腰肢,再是腿和脚,霍希音闭著眼一声不吭,他可从没这样对她体贴过,而且力道恰到好处,缓解著她的乏力,霍希音只当是难得的享受。

她假寐,感觉到他又缓缓靠近她,於是伸出一只手去挡,却被他握住,在嘴边轻轻地啃咬。霍希音深吸一口气,推开他,抱著被子坐起来,捡起前一晚的衣服看了看,见皱巴得已经不成样子,於是又扔掉。她皱著眉,裹著被单一蹦一跳地去了侧面的衣帽间,她没有备用衣服,只好找一件他的衬衫暂时遮掩。反正都够长够大,用来当短睡裙估计也未尝不可。

但她一打开衣帽间的门就愣住。霍希音原本以为这座別墅中既然有人管理,那就应该代表他已经住下,这间主臥室中好歹也有他的衣服,但没想到竟然不止是他的。

衣帽间內一大半是成排的女性衣物。除去裙子风衣大衣,从內衣到鞋子再到围巾和首饰,竟然应有尽有。墙上密密麻麻却又有致有序,满目斑斕衣裳,比彩虹还要五顏六色。

霍希音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纪湛东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她身后,搂住她的肩膀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尺码。”

霍希音很想扯一下嘴角,却发现竟然是僵硬的。她的眼皮跳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恶俗不恶俗?”

“你感动不感动?”

霍希音鼻子一拧:“烧包。”

纪湛东慢悠悠地嘆息:“真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终於心疼了?”

“至於么?”纪湛东笑,“不过你如果不住下来,我大概真的会心疼了。”

“我现在如果说我口味又变了,不喜欢欧式的,你会不会气得把这房子拆了?”

他说得慢悠悠地:“怎么会拆掉,直接转手卖掉不更合適。”

气得霍希音又掐他。

两人吃过早饭一起歪在別墅客厅的沙发上。纪湛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报纸,裁成了几十小块,自己在小茶几上慢慢吞吞地拼图,拼完了正面又拼反面。霍希音则从旁边的杂誌架上抽出几本书慢慢地看,但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她索性放弃所有迂迴,单刀直入:“我有话问你。”

纪湛东挑挑眉,把所有的拼图揉成一团,精准地扔到五米外的垃圾桶里,接著收了收衣摆,请她继续。

“你老实交代,当初我为什么会怀孕。我不信所谓的防护措施失败的自然概率,一旦碰上你,那种自然可能性只能是零。”

纪湛东的表情动了一下,很细微,但还是被霍希音注意到。

“是我动了手脚。”他承认,“我当时猜到你已经猜到了个中关係,迟早都会决定离开。所以想先下手留住你,但最终却害得你受了罪。”

“好。”霍希音咬著牙笑了一下,声音不咸不淡,“然后呢,当时夏未央回国,你其实是早就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事实是你那天提到陈遇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

霍希音支著太阳穴,慢慢地说:“这就叫鷸蚌相爭渔翁得利吧。你喜欢夏未央,周笑非的表弟也喜欢她,到最后她却跟著陈遇走了。”

纪湛东语气淡淡地:“请注意时態。那是曾经,不是现在。”

霍希音点头:“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我不问,这些话你就不会说?”

纪湛东意味深长地看著她,像是能看到她心里。最后他缓缓举起双手,语调很平稳:“我当时是真不知道他有好感的对象是我。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人在国外。”

霍希音抿著唇,半晌又问:“还有没有?”

“还有就是,”纪湛东定定地看著她,“我们结婚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