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坏的不高明(1/2)
大营里,万余漕兵旌旗猎猎,盔甲鲜明,已经列成方阵待命出击。
马蹄声响起,一骑快马衝进了辕门,向中军大帐驰去。
中军大帐,漕运总督闭著眼睛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中军副將和漕运衙门的武將们一个个鸦雀无声地侍立在两侧。
漕运衙门內设有专门的武將职位,以配合漕运的军事护卫需求。中军副將协助漕运总督管理军务,下辖参將、游击將军、都司、守备等各级武官。
马蹄声响,一名探子奔了进来,向漕运总督跪倒:“报!叛匪已攻破锐士营防线!”
“再探。”
漕运总督睁开了眼睛,接著慢慢端起了茶碗,凑到嘴边抿了几口,放下,身子往后一靠,又闭上了眼睛。
......................
火炮声、喊杀声震天,无数叛匪挺著长枪高举著腰刀从撕开的缺口处衝进了锐士营的防御阵地。
浑身是血的千总踉蹌著稳住身形,他猛地抡起腰刀,狠狠劈在衝上来的叛匪脖颈上,滚烫的鲜血喷了他满脸。
“结阵!快结阵——”
话未落音,一桿长枪已穿透他的胸膛。视线开始模糊时,他看见周围的將士被冲得七零八落。有人被叛匪削掉了脑袋,有人抱著叛匪滚进尸堆里互捅,他手底下的把总刚砍翻一个叛匪,转眼就被七八把刀剁得不成样子。
千总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望著那面残破的“梁”字旗帜坠下,紧跟著被一只大脚狠狠踩进了泥土里。
黑脸大汉浑身是血,哈哈大笑起来:“什么狗屁边军!还不是被老子们杀得跟丧家之犬似的!弟兄们,加把劲!一个都別放跑了!”
就在这时,后方的火炮又响了,无数人被炸得飞了起来,有锐士营的將士,但更多的是叛匪。
作战前,士卒会提前將火药和弹丸装填到各个子炮內,战斗时只需更换子炮,无需像传统前装火炮那样每次发射都要从炮口进行繁琐的火药与弹丸装填流程,射速非常快。
叛匪的炮手一口气將二十五个子炮全打完了,一团团炮火落在人群里,残肢断臂伴著猩红的血雨腾空飞舞,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叛匪四散而逃,躲避炮击。而那些原本被围困得走投无路、几乎陷入绝境的將士,趁著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向第二道防线逃去。
黑脸大汉一边將炮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一边手起刀落砍翻了十几个大喊大叫、四处逃窜的叛匪。炮声恰在这时戛然而止,那些原本溃散的叛军这才停住。他猛地一挥刀,暴喝一声“杀”,带著叛军向第二道防线杀去。
本著“分层阻敌、梯次消耗”的核心思路,贾瑾构筑了三道防线,第二道防线是用石块、断木与泥土堆筑的半人高的胸墙,並在前方挖掘了沟壕,阻滯叛匪衝锋势头,为后续防御爭取准备时间。主力部队沿胸墙布防,前排以盾牌组成盾墙,后排配备火銃手,形成“远射压制+近战格挡”的组合。
但东林党那帮缺德玩意只送来了火药,火銃依旧是根烧火棍。
老李举著千里镜,骂道:“奶奶的!到底谁才是官军,谁是叛匪啊!”
贾瑾放下千里镜,知道东林党无耻,却没料到,竟能无耻到这般毫无底线的地步。
“来了!”老李放下千里镜,唰地抽出了腰间佩刀。
叛匪吶喊著衝来了,所有长枪兵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枪。
叛军实在太多了,不一会儿便填平了沟壕。
两军的长枪阵撞在一起,仗著甲冑之利,长枪兵给叛军长枪手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枪尖从对方身体里穿出,血顺著伤口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滩滩暗红。
地上尸骸越堆越高,后面的叛匪踩著尸体往前冲,枪尖不断捅进肉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偶尔有枪桿断裂声......
另一边,副帮主也正举著千里镜,观察这边的战况。
他的左侧,中年人放下千里镜:“我估摸著,后头准还有一道没露的防线。”
“还有第三道防线?”副帮主也放下了千里镜。
中年人点了点头:“不愧是將门之后!这三道防线层层递进,布置得很有章法,前沿迟滯敌人、中段歼敌消耗敌军,又以最后一道防线为底线,实现『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的方略,最大化减少己方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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