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翌晨, 天微蒙。

洪叶萧生物钟照常起床去楼下晨跑,临走时,把被角掖实。

接连的阴天, 仿佛一块没拧干的抹布, 空气闷着层水汽,洪叶萧跑完下来, 身上仿佛都是潮的,十分黏腻。

她回到家, 暖气扑面。

本该在熟睡补觉的谢义柔不知何时起的,又在厨区折腾, 居家的针织毛衣,贴着肩骨, 随着忙动偶尔晃荡一下。

转过头来发现她进来了,嘴角挂上笑, “萧萧你跑完了。”

“我让你别做, 你怎么就不听话。”说罢, 她要去夺走他手里的厨具。

他却端起餐盘, 献宝似的, “看, 做好了。”

是烤得金黄的英式松饼,配着溏心蛋、烟熏培根,上面淋着酱汁,正是他昨晚说的。

他放在餐桌,拉开椅子, 眼神企盼望着她, “尝尝看。”

长时间的对视,他眸底仿佛始终温柔, 润物无声,偏偏最具冲击的视线。

洪叶萧终究抬步,坐在餐椅上。

谢义柔转而又在咖啡机那忙着,要倒咖啡豆去研磨,泡咖啡。

谢义柔回身发现她视线在他背影,而手中刀叉未动,他看向那盘早点,眸黯下来,“我又做失败了吗。”

洪叶萧摇头,吃进嘴。

“很好吃。”

说罢,起身来拉他入座,自己在咖啡机点摁几下,机子磨豆声隐约传来。

又起锅烧开水,摆了个敞口碗,放调料,冲滚水。

把孙妈给他包的,放在冰箱的云吞给下进锅中,配上时蔬,捞出一碗,端在他面前,把筷勺递给他。

谢义柔仰头望她,幸福说:“萧萧对我真好。”

洪叶萧默了瞬,没搭腔。

再去接了杯咖啡,坐吃完早餐,洗了个澡,便去上班了。

临走谢义柔还在吃那碗云吞,她煮的有些多,他吃东西又慢,仍坐在餐桌边小口舀吃着。

洪叶萧看他那碗进了有半数,走时停在客厅过道说:“吃不完就放那吧,白天记得补觉。”

谢义柔却摇头,“萧萧煮的我可以全部吃完。”

玄关门关拢后,客厅只剩他一人。

勺碗偶尔磕托出响,仿佛静谧里蹦出的几个钢琴音符。

碗中见底时,身影忽地推桌而起。

卫生间门半敞,呕吐声惨淡,最后仿佛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呛咳不已。

隔日,洪叶萧启程去往港城参加博览会,谢义柔定要送她去机场。

在安检口拥别时,抱的那下,洪叶萧鬓边贴到了他耳朵。

不禁问:“怎么这么烫?该不会又发烧了。”

一语未落,便要抬手去摸他帽檐下的额头。

谢义柔却把她的手拦下来,执放在自己腰后,姿势搂抱,没给她摸。

口罩后的嗓音解释:“是喝了参茶,热的。”

怕他出门容易着凉,才刚洪叶萧在车上,逼他喝了保温杯里的参茶。

闻此,洪叶萧探手进他厚实的羽绒衣服里,摸了把他的背。

肩头传出谢义柔嗯声说凉的嗓音。

洪叶萧:“我看你有没有出汗。”

手心触到一片烫,却是干爽。

便抽离回手,松开他,临别言道:“注意身体,明天的live演出一切顺利。”

在他耳珠亲了下,遂去安检登机了。

人来人往,谢义柔站在原地。

深夜,主卧,床上的人翻来覆去。

后半夜,软被里抑着低泣。

*

次日下午,工体西路。

付金河在馆门口张望着来车,待谢义柔下车去后台妆造时,他跟道:“病了这三四个月,可算等到今天了!”

live house里边虽说只能容纳近千人,但场子小,观众和艺人近距离互动,更能带动氛围。

复出第一场秀,不在人多,主要聚集真爱粉,气氛烘托到位即可,届时再营销一下,为日后开大型演唱会做铺垫。

后台,镜前,化妆刷在柔肤腻理上描摹,颊畔不寻常的病红被掩盖。

“谢老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面上分外烫,精神却像离窍一般。

化妆师近距接触,不由得问。

付金河立时奔来,紧张道:“身体怎么了?怎么回事?要紧吗?”

“虽然秀重要,但身体第一。”后半句是谢家打从孙儿入行的千叮万嘱。

谢义柔盯着镜面回神,说没事,语气淡漠无谓。

付金河仍不放心,见他身上演出的衬衣单薄,催造型师临时加件外套。

场馆内虽有暖气,但要顾及大多观众,并不会开得很高,他又畏寒。

“这件毛衣吧,搭着好看,不违和。”造型师立即给出方案。

然而,谢义柔却轻装上台,开始最后一遍彩排。

正式演出时,座无虚席,一切分外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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