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爱丽丝改造计划（2/2）

他凝视著爱丽丝，那双清澈的碧蓝色眼眸中没有一丝迷茫或是对超能力的不舍。

只有磐石般的决绝。

这份洒脱，这份对常人梦寐以求力量的捨弃，超出了他的预期。

“好吧……”

苏远深吸一口气，原本调侃的语气沉淀下来，带上了一丝讚许。

“爱丽丝，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很多人会为这份力量找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牢牢抓住，但是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爱丽丝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著点释然，也带著点无畏的疲倦：“或许吧，它更像是一把刻在骨髓里的双刃剑，让我活著，也时刻提醒著我异类的身份。”

“復仇女神计划……保护伞的幽灵……都源於它。能以一个『人』的身份，而不是『怪物』或『武器』，迎接这个世界的朝阳——无论它是否还能完全恢復——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她低头再次看向苏远手中那管冰冷的灭杀剂，眼神平静如水，带著近乎朝圣般的郑重。

“所以释放它吧，让这个世界变成它本来的样子。”

闻言，苏远沉默了几秒，而后鬆开了手中的灭杀剂。

失去外层金属的保护，玻璃试管和坚硬的地面发生碰撞，脆弱的如同鸡蛋壳一般。

绿色的液体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刻，便开始迅速的挥发。

首当其衝的，便是距离最近的爱丽丝。

“嗯哼——”

爱丽丝的身体一震，隨即发出一声闷哼，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烈虚弱感如同海啸般席捲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曾经充斥在血管中的、那让她拥有超人力量、非凡恢復力和念力的t病毒，在灭杀剂被释放、开始扩散的瞬间，效果就出现了。

下一刻，爱丽丝双腿一软，毫无徵兆地向前栽倒。

那种支撑她一次次从绝境中爬起来的力量源泉骤然枯竭，让她在这一刻只觉得身体比铅块还要沉重。

“爱丽丝！”

苏远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倒下的身体，立刻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烫得惊人，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还好吗？”

“……不太好。”

爱丽丝竭力的忍耐著身体反馈的不適道。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此刻身体的变化，前所未有的脆弱感笼罩著她。

那强大的癒合能力消失了，肩膀上曾经微不足道的一道旧伤疤此刻传来阵阵刺痛。

世界也仿佛像是变慢了，那些曾经能清晰捕捉的远处细微声响变得模糊不清。

更糟糕的是，那引以为傲、几近本能的念力控制，像被突然拔掉了电源，意识中对某种奇特磁场的感知变得一片空白。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空虚和惶恐，伴隨著物理上的虚弱，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t病毒早已成为了她生理结构的一部分，剥离它，无异於剥皮抽筋。

“坚持住，这只是你身体里的t病毒死亡之时带给你的错误反馈。”

苏远扶著她，同时用时空基地的功能调动了一辆工程车。

“不要相信这种错误的神经信號，灭杀剂只会针对t病毒，不会对正常的细胞造成影响，坚持住，重组生理平衡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