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摔子博宠(1/2)
第182章 摔子博宠
玄燁含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嘴都歪成这样了,朕若真纳几个蒙古格格进宫,刚才那盆水就不是洗手用的,要扣在朕头上了是不是?”
嵐琪是正经问的,眼中满满的醋意,嘀咕著:“臣妾要是敢那样做,太皇太后非把我的脑袋拧下来不可,人家好好说话呢,皇上是不是真的要纳蒙古格格了?宫里头都在说。”
“没有的事儿,瞎想。”玄燁敷衍一句,转身往膳桌走,却被身后的人拽住,追著问,“皇上骗人。”
玄燁反手往她腰上一掐,嵐琪受不住痒痒就鬆开手,但玄燁不再敷衍她,立定拍了她的脑袋,笑著说:“这醋劲儿大的,一会儿环春若呈包子来,都不用准备醋碟子了。”
“那是不是?”
“朕必然还要纳一两个蒙古格格,但不是眼下,你这醋留著往后再吃,现在真的没这事儿。”玄燁笑著,瞧见环春已带著人进来布置餐具,他又拉著嵐琪退进內殿,拥著她说,“政治联姻,草原各部是朕最天然的屏障,阻挡著沙俄老毛子们,可朕若处理不当,他们就会变成沙俄的棋子,反过来拿刀对著朕,这次虽是你隨口提了一句让他们进京来哄皇祖母高兴,可朕心里也想了好久的,自然另有要紧的事要与他们嘱咐商议。”
嵐琪听不大懂,半知半解地问:“照皇上这样说,岂不是留一两个格格在宫里更好?”
玄燁笑道:“皇祖母和皇额娘都安好,大清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都是蒙古来的,朕这里急什么?留几个格格指婚给贝勒世子们倒还成,宫里头如今朕已经忙不过来了,又有你这个醋缸子在,朕留人家下来,给你欺负不成?”
不知是正经话玩笑著说,还是玩笑话正经说,反正嵐琪脸上的醋意已经淡了,骄傲地拉著玄燁出来进宵夜,环春看见了还问:“娘娘什么事这样高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玄燁坐定了动筷子,隨口就说:“你家主子傻,你又不是不知道。”
环春笑道:“皇上可別被娘娘骗了,娘娘她总爱装傻,心里头比谁都明白。”
“不错。”玄燁夸讚环春,“还是你知道她,明儿去告诉李总管,朕赏你银锭子。”
嵐琪虎著脸在边上看他们一搭一唱,环春笑著跑开了,也支开其他人,玄燁推推她,“不伺候朕了?把那个粥给朕盛一碗。”
“那皇上也赏臣妾一些东西吧。”嵐琪却伸出手,眼巴巴地说,“您每回来时用宵夜,可都算永和宫的帐,臣妾的年例都不够了。”
玄燁哭笑不得,顺手把玉扳指摘下塞在她手里,人家才乐滋滋收好去盛粥,玄燁恨道:“你哪儿学来的毛病,怎么总跟朕哭穷?朕知道,皇祖母每月赏你不少东西,真金白银地也给,你的银子都哪儿去了。”
嵐琪把粥送过来,亲手夹了小菜攒了一碟子放边上,笑嘻嘻说:“臣妾攒著,一来给胤祚长大了用,二来將来若有个闺女,额娘总要给攒嫁妆,皇上那里归皇上的算,臣妾做额娘的,也要尽心才好。”
玄燁一边听著,已胃口极好地吃了大半碗粥了,笑问:“那你为何不要朕赏你珠宝玉器,那些都是值钱的东西。”
嵐琪又给他添小菜,眼睛亮亮地笑著,“那些东西太皇太后赏赐就好,臣妾攒好些了,皇上赏臣妾笔墨纸砚可是宫里独一份,不一样。”
玄燁便放下筷子伸手:“把玉扳指还给朕,你不是不要的么?”
嵐琪倏地侧过身子护著,小气地说:“这是臣妾討的,不是您赏的呀。”
玄燁轻轻咬唇,瞧著她粉面含笑似嗔似娇,眼角眉梢都是叫人心暖的喜色,忍不住把人拉到身边说:“那朕不能白给吧,不是说要有个闺女攒嫁妆?”
嵐琪一手捏著扳指,另一手拿起玄燁的筷子要塞给他,心里颤颤地说:“臣妾请皇上吃宵夜了。”
“可朕不想吃这些了……”热乎乎的气息游走在嵐琪颈间,天气暖了穿得也少,白嫩嫩的脖子露出半截,羊脂玉似的泛著光泽,淡淡馨香,让人忍不住要亲近,说话的功夫玄燁已经纠缠上了,更一手托起嵐琪的腰肢,不知不觉就把轻盈的身子抱入怀里。
嵐琪不敢抵抗,早已被撩拨得浑身发烫,两人忘情地缠绵起来,渐渐就往里头去,一桌子宵夜几乎就不动了。
而外头环春几个还等著来收拾,突然听不见膳桌上的动静,有胆子大的小宫女探头探脑进来,果然不见皇帝和自家主子,急忙回过来悄声问环春要不要收拾,小丫头害羞得脸扑扑红,被环春笑骂:“当然不要进去了,你们都散了去睡吧,这里用不著了。”
支开了旁人,环春悄声过来將殿门掩了,而跟了皇帝来的梁公公也歇了会儿继续过来当值,瞧见关殿门,就知道里头歇下了,又怕再喊人,便在门外不远不近地候著,环春见状过来陪著说说话,笑道:“李公公渐渐有年纪了,如今您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徒弟,往后这宫里头大总管的位置,非梁公公莫属了吧。”
梁公公忙笑道:“那环春姑娘可要给我多说说好话,师傅手底下徒弟多著呢,我也不敢奢望那个位置,只要伺候主子的事上,轮得到我就好。”
“您这话说的,都能跟著皇上来永和宫了,还谦虚什么?”环春笑著从怀里拿出一纸包果脯请他甜甜嘴,玩笑似的说,“咱们德嬪娘娘,还要拜託您好好伺候皇上呢。”
梁公公是极有眼色的人,很客气地笑著:“岂敢请娘娘拜託,奴才自然是好好伺候的,跟著师傅这些年,別的学不会,怎么看宫里头的光景可都学著的,姑娘就放心吧,咱们往后这样说话的机会,数都数不过来呢。”
可才说这些话,永和宫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两人面面相覷,伸长脖子瞧著前头光景,不多时就有门前小太监过来稟告二人,说咸福宫来人传话。
毕竟是温妃娘娘的事,梁公公和环春都不敢轻易怠慢,赶紧到了门前,只见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说:“八阿哥的乳母失手,把八阿哥从怀里落在地上了,小阿哥摔得不轻,太医已经请了,娘娘让奴才来稟告皇上,怕八阿哥有什么闪失。”
关乎皇子生死,梁公公和环春都不敢不报,可看情形皇帝和德嬪不知在里头做什么,搅了皇帝的好事,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翻脸,可若八阿哥真的小命呜呼,皇帝却在永和宫翻云覆雨,將来旁人不敢说皇帝不好,但罪过必定全落在德嬪一人头上,指不定从此和咸福宫结下樑子,后患无穷。
“梁公公,您若不敢,奴婢可就叫了。”环春的心也突突直跳,两人在门前徘徊好久,梁公公到底壮了胆子,和环春一道进去,站在外殿喊著,“万岁爷,奴才有事稟告。”
里头本有些动静,一下便静了,梁公公满头虚汗,再喊了一遍,还是德嬪先出声问:“什么事?”紧跟著里头又有了动静,梁公公赶紧把话说了,才听见皇帝问:“太医去了吗?”
梁公公战战兢兢道:“太医去了,就是怕八阿哥有什么闪失,才来稟告皇上,万岁爷……您、您这会儿去吗?”
“当然去,备轿。”玄燁即刻应,又补了一句,“別闹太大动静,不要惊扰了皇祖母。”
梁公公急急忙忙出去打点,环春听见主子喊她打水,等她捧著水进来,就瞧见主子身上衣服是散开的,正踮起脚给皇帝扣扣子,之后又熟稔地把皇帝的头髮抿好,手脚麻利,片刻的功夫就收拾妥当,但她自身衣衫不整不好去外头,皇帝只留了句“早些歇著”,便走了。
嵐琪立在窗下,一直听外头没了动静才回身过来,可想著刚才的事,突然捂嘴大笑,环春一直在边上绷著,瞧见主子笑,自己也忍不住了,主僕俩笑作一团,嵐琪推她说:“快给我倒碗凉茶来。”
只等一碗凉茶灌下去,身子才鬆快了些,嵐琪这才想起八阿哥的事,嘆息道:“八阿哥若真有什么事,可怎么好,还要应付太皇太后伤心,老人家如今最经不起这样的事。”
环春也道:“乳母怎么这样不尽心,这是要把一家子老小都搭上了吗?”
嵐琪直觉得疲倦,吩咐她们都去歇息,让上夜的人盯著消息就好,自己吹了殿內的蜡烛又躺下,但说实在的那样一闹腾,浑身都不对劲儿,又暗暗好笑,自己尚且如此,玄燁可怎么办。
但皇帝还真没什么,他急著赶来看八阿哥,一半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另一半也是做给別人看,他晓得没人敢编排皇帝,可风言风语若衝著嵐琪去,就很没意思,孩子的命要紧,嵐琪的名声也坏不得。
这会子风风火火地赶来,咸福宫里果然灯火通明,进门就听见孩子嘹亮的哭声,这样倒安心了,孩子还有力气哭,可见摔得並不重,必然是温妃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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