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砂瀑与莲华（2/2）

“李——！！！”看台上，迈特凯目眥欲裂，身体爆发出蓝色的查克拉光芒就要衝下！但距离太远！太快了！

选手通道的阴影里，鹿丸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影域棋盘疯狂推演的画面与现实瞬间重叠——小李残废的命运线如同冰冷的毒蛇，即將噬咬而下！原著中那场让小李黯然神伤、让凯痛彻心扉的悲剧，就要在眼前上演！

『不能等凯老师！来不及了！』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过鹿丸脑海。一向怕麻烦、能躺著绝不站著的他，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地动了！

“影遁·永劫迴廊（局部）！”

没有结印，甚至没有明显的查克拉波动！鹿丸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小李身前！他並非硬挡那恐怖的砂之巨爪，而是双手对著前方的空间猛地虚按！

嗡——！

一股奇异的、空间扭曲的波动瞬间扩散！以鹿丸为中心，前方数米范围內的景象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光线和空间都发生了诡异的摺叠和偏转！

那只抓向小李腰椎的致命砂爪，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滑不溜手的曲面屏障，轨跡被强行扭曲了数寸！

嗤啦——！

砂爪擦著小李的腰侧狠狠划过！带起一溜刺目的血和破碎的绿色紧身衣碎片！巨大的衝击力將小李如同破麻袋般狠狠轰飞出去！

“噗！”鹿丸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强行局部施展未完全掌握的“永劫迴廊”，空间扭曲带来的反噬瞬间作用在他身上，內臟如同被巨锤击中。但他身形晃了晃，硬生生站稳，挡在了摔倒在地、痛苦蜷缩的小李身前。

死寂！绝对的死寂！

全场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惊变震得失去了反应！从我爱罗的绝命反击，到鹿丸的诡异出现和空间扭曲，再到小李重伤被轰飞，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一秒钟！

“李！”凯的身影终於衝到场边，看著徒弟腰侧深可见骨的伤口和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

我爱罗站在破碎的砂砾中，周身沙尘翻滚，碧绿的瞳孔死死锁定著突然出现的鹿丸，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闯入领地的死敌，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那只砂之巨臂缓缓缩回他身边的沙流中。

月光疾风也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跃入场中，严厉的目光扫向鹿丸：“奈良鹿丸！你违规介入比赛！严重干扰比赛秩序！”

鹿丸抹去嘴角的血跡，对疾风的质问置若罔闻。他低头看向地上因剧痛和五门后遗症而剧烈抽搐、却仍挣扎著想爬起来的李洛克，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够了，小李。还想打吗？”

“我…我还能…”小李牙关紧咬，鲜血从嘴角渗出。

“然后呢？”鹿丸打断他，语气冰冷得像把手术刀，“用你残废的下半辈子去换一场比赛的胜利？让凯老师看著你再也不能奔跑、再也不能燃烧你那可笑的青春？”

他指向小李腰侧那狰狞的伤口，“看看这伤！再偏一寸，你的脊椎就断了！你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別人当忍者！这就是你要的忍道？！”

小李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鹿丸的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他强行提起的最后一丝战意。

残废…对於一个將体术视为生命全部、將超越视为信仰的人来说，比死亡更可怕！他眼中的火焰迅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裁判，”鹿丸这才抬头看向月光疾风，声音恢復了惯常的懒散，仿佛刚才那雷霆出手的不是他，“他认输了。”

月光疾风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洛克：“李洛克，你是否认输？”

小李躺在地上，看著凯老师焦急心痛的眼神，感受著腰侧钻心的剧痛和身体深处传来的、五门开启后的可怕空虚与撕裂感，最终，无比艰难、无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认输。”

“胜者，我爱罗！”月光疾风高声宣布，隨即严厉地转向鹿丸，“奈良鹿丸，违规介入比赛，造成严重后果，记重大过失一次！此记录將计入忍者档案，对今后晋升考核產生严重影响！”

全场譁然！议论声四起。有人指责鹿丸破坏规则，也有人敬佩他救下同伴的果决。

鹿丸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双手插回裤兜，仿佛刚才被记大过的不是自己：“知道了，麻烦死了。”

他看都没看杀气腾腾的我爱罗和脸色铁青的砂隱眾人，转身走向场边医疗班的方向，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中忍？上忍？虚名罢了。木叶的莲华，不该在这里凋零。”

他的背影在巨大的竞技场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洞穿世事的疏离与坚定。

看台上，手鞠握著三星扇的手紧了紧，复杂的目光追隨著那个懒散的背影。贵宾席阴影下，“四代风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更加冰冷而贪婪的弧度。

小李被医疗班小心翼翼地抬走，凯紧紧跟在旁边。我爱罗周身的沙砾依旧在不安地躁动，碧绿的瞳孔锁定了选手席的方向，那里，鹿丸正慢悠悠地坐下，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他衣襟下微微急促的呼吸，和指间残留的、空间扭曲带来的微麻感，证明著那剎那救赎的代价。风暴，正在这短暂的沉寂中，积蓄著毁灭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