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2/2)

武賁偷偷扫了一眼熊午良,见他佇立原地面无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震动——即便是他久经沙场心如铁石,此刻也不禁油然生出一丝敬畏。

武賁嘆了口气,指著地上的田与:“来两个人,摁住他。”

鲜血飞溅……

田与已经不成人形,瑟缩在地上不断惨嚎。

一旁的芍湖军士卒赶上前,將田与的残肢放入锦盒之中,连同仍在惨嚎的田与一起放在一辆马车之上,衝著马屁股狠狠抽了一刀。

马匹吃痛,嘶鸣一声,拉著田与直奔山径深处而去……

……

齐將田軫正百无聊赖。

虽然秦军与韩、魏联军在宜阳的大战,更吸引中原诸国的眼球。

但是对於齐国来说,还是楚国伐越之战更为侧目。

越国夹在齐楚两个大国之间,一向是左右逢源——齐楚都想吞掉这块肥肉,但是都不敢贸然下手,以免將越国推向对方的阵营之中。

此番楚国竟不声不响地突然发兵攻越,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推进了近千里,越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震惊了整个齐国。

齐王田辟疆当机立断!出兵!不可让楚国独吞越国!

恰好越国摇王的使者奔逃到临淄(齐国首都),向齐王称臣求援。田辟疆哈哈一笑,索性宣布承认摇王姒惊即位为越王,然后以田軫为將,出兵越国北部。

如今田軫麾下的三万齐军,占领羽山,与一路北进的熊午良、武賁的三万楚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想起楚军,田軫撇了撇嘴。

楚国固然是一个大国,但刚刚在丹阳损失惨重,丟了不少土地——明眼人都看出来,楚国已经开始没落了。

而齐国国力正蒸蒸日上,谁敢对大齐不敬?

派使者田与过去,只不过是通知一下楚人,此地以北,已经是大齐国的势力范围了。

田軫也授意田与要表现得囂张一些,最好让楚国人见识一下齐国人的盛气凌人,从而心生畏惧、知难而退。

怎么?楚人还敢不服不成?

正当田軫思绪乱飞之时——

“將军!”一个亲兵大步匆匆赶来!

田軫抬头一看,只见那亲兵面色煞白,如同白日见了鬼一般!

“怎么了?军营里不要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田軫训斥一句。

亲兵:“田与大人回来了!”

见亲兵的脸色不对,田軫心中浮上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那亲兵喉头翕动一下,结结巴巴地道:“田……田与大人被楚人所害,眼下要不行了!”

田軫震惊不已:“楚人岂敢……速带我去!”

田与的马车旁已经围了一圈齐国军士,一个个都脸色难看得很。所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况且齐楚两国还没有宣战,楚国蛮子焉敢如此?

若是熊午良知道这些齐人心中所想,定然会冷哼一声!

尔齐军先行射杀了我大楚数十兵卒,现在告诉我齐楚两国还没开战?

田軫大步匆匆赶来,见了田与的悽惨模样,赶忙看向一旁的医者,那医者脸色惨白,显然也被这惨状所震惊,衝著田軫缓缓摇头。

田軫震怒不已:“大胆楚蛮,竟敢……”

田与死死盯著田軫,粗重喘息著,仿佛迴光返照一般颤抖著说道:“楚曲……阳君,羋良……”

说罢,便咽气了。

田軫反而踌躇起来!

齐王命令自己带兵守卫羽山,保护羽山以北不被楚人夺取。

若是楚国来攻羽山,田軫自然奉王令阻击。

但是此刻楚军没有攻山的动静,要让田軫发兵攻楚,田軫也不敢。

毕竟没有齐王的准许,田軫也不敢擅自决定齐楚这两个大国是否开战!

见一旁狂怒的齐军將士纷纷请战,田軫却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才终於想到对策:“速派骑手,將田与尸身带回临淄,向大王如实供述此间情况——请大王明示,我军可否攻楚?”

……

武賁此刻,脸色也很是难看。

虽然那田与,实实在在地找死。

但是熊午良竟然乾净俐落地把人杀了——以战国时的医疗水平,被精简成那个样子的人绝对是活不成了——也著实让武賁措手不及。

那名叫芍虎的胸毛怪倒也耿直,听了熊午良的命令,当真两剑上去毫不犹豫,武賁甚至都没来及阻止。

“如若齐国开战,如何是好?”武賁求助似的看向熊午良。

熊午良摆摆手,似乎有恃无恐、丝毫不慌!

“当务之急,要向柱国將军请示,是否要进攻齐人把守的羽山。”熊午良慢条斯理地说道。

“虽然羽山地势险要,但若是柱国將军首肯,那本君自有破敌之策!”

武賁震惊了!

这熊午良是不是没长脑子啊!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论起国力,齐国绝对要压上楚国一线,尤其是丹阳大战之后,更是稳压楚国一头。

等到田辟疆勃然大怒,齐楚开战……

你熊午良就是最大的罪人!

要是楚国节节败退,齐王田辟疆勒令要把你羋良公子交出去才可以罢兵……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楚王保得住你?

谁踏马给你的勇气?此时此刻居然还惦记著要不要主动出击,打一打对面羽山的齐军?

梁静如吗?

见武賁满脸看煞笔的表情,熊午良却微微一笑,似乎智珠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