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斗诗(2/2)
李坡却来了兴致,现代人的灵魂里那点恶趣味被勾了起来,逗弄一下这两个古代大小姐似乎也挺好玩。他故作沉吟状,
“比试?也好,那便斗诗吧。不过彩头得改改。这厢房本就是我的,所以若我贏了,二位小娘子不仅不能再爭这厢房,还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郑小娘子警惕地问。
“简单,”李坡目光在温婉少女娇俏的脸上转了一圈,促狭一笑,
“若我贏了,就请这位活泼的郑小娘子,替我磨墨铺纸,將诗写下如何?”这要求略带轻佻,但也不算太过分,更像是一种调侃。
郑小娘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登徒子!你想得美!”
那宗室之女也蹙起了秀眉。
李坡笑道,“不敢便罢,那就请二位另寻他处吧。”
“谁不敢了!”郑小娘子激將法上头,“比就比!你说,比什么?输了可不许赖帐!”
绿裙温婉少女想阻止已来不及。
李坡心中暗笑,道,“既是酒楼,便以酒或美食为题作诗如何?二位小娘子先请。”他打算先看看对方的水平。
那绿裙少女沉吟片刻,似是不愿参与,但为好友撑场,还是柔声吟了一首咏酒的诗,用词典雅,意境清远,確有其才。周围已有食客围观,纷纷叫好。
郑小娘子憋红了脸,她性子活泼,於诗词上却平平,勉强凑了一首咏鱼生的诗,虽工整却无甚新意。
轮到李坡,他负手踱了一步,看著郑小娘子那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想起一道名菜,恶趣味又起,朗声吟道,
“縴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
夜来春睡知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
诗毕,他笑吟吟地看著郑小娘子。这首诗实际为苏軾咏饊子诗,是他少有的幽默风趣,以戏謔笔法创作的诗。
表面形容食物饊子精巧可口,但“压匾佳人缠臂金”一句,用在此时此地,与郑小娘子戴著的臂釧相呼应,略带一丝戏謔调侃之意。
儘管是借的苏子瞻的诗,围观人群中有人已经发出曖昧的笑声。郑小娘子稍一回味,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在调戏自己,说自己是“佳人”,顿时又羞又气,眼圈一红,跺脚道,“你……你这登徒子!流氓!欺负人!”
竟是一时气急,拉著那小女孩转身就要走。
绿裙少女也面露薄怒,瞪了李坡一眼,赶紧安抚好友,又对李坡冷然道,
“官人好才思,却用错了地方,我们走。”说罢,领著弟弟妹妹也欲离去。
李坡本就不会作诗,只是想著借著苏軾的诗调侃一下对方,顺势把厢房让出去。
只是没想到这郑小娘子脾气这么跳脱,脸皮却这么薄,一句调侃就气哭了,反倒有些过意不去,正要去解释与安慰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从楼梯口传来,“何事喧譁?”
(插图为宋代典型金臂釧,也称作缠臂金。详情见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