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布棋局（1/2）

程一言假装犹豫了几天，最后“被迫”答应，约定三天后在仓库交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货那天，李老三带著十几个伙计，推著银子来到仓库。

程一言让王二把粮食搬出来，李老三的人检查完粮食，刚要付钱，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县衙的人又来了，这次领头的是知县大人。

李老三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解释，知县大人就指著他厉声说道：

“李老三！有人举报你勾结海盗，私卖粮食给倭寇，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老三嚇得魂都没了，连忙喊冤：

“大人，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

知县大人拿出一封信，

“这是从你裕丰粮行搜出来的，上面还有你的手印，你还想狡辩？”

李老三一看那封信，顿时瘫倒在地。

那是他之前跟一个海商的通信，想把粮食卖到海外赚大钱，没想到被程一言的人搜了出来，还交给了知县大人。

原来，程一言早就料到李老三会来收购粮食，提前让张大户联繫了知县大人，又让王二派人潜入裕丰粮行，搜出了李老三私通海商的证据。

明朝海禁极严，私通海商可是杀头的罪名，李老三这次是彻底完了。

知县大人让人把李老三押走，对程一言说：

“程老板，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吴县百姓就要遭殃了。以后要是再发现这种事，及时上报县衙。”

程一言连忙拱手：

“大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等知县大人走后，张大户笑著说：

“程老弟，你这招够狠啊，一下子就把李老三给扳倒了。”

程一言嘆了口气：

“我也是没办法，他都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不过，李老三虽然倒了，但裕丰粮行还在，咱们得儘快把它盘下来，不然会被其他粮商抢走。”

张大户点了点头：

“我已经跟李老三的家人谈好了，他们愿意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把裕丰粮行卖给咱们。五百两银子，虽然有点多，但盘下来后，咱们就是吴县最大的粮商了。”

程一言想了想，说道：

“五百两就五百两。周先生，你明天就去跟李老三的家人签契约，把裕丰粮行盘下来。另外，你再去贴告示，说裕丰粮行以后归一言商行所有，之前在裕丰粮行存粮的农户，咱们继续给他们寄售，还不收手续费。”

周文彬连忙点头：

“东家放心，我明天就去办。”

盘下裕丰粮行后，程一言的商行规模扩大了一倍，粮行的日销量达到了两百多斗，布庄和银锭兑换业务也跟著水涨船高。

程一言趁机把“代农户寄售”的模式推广到周边的县城，短短一个月，就在吴县、松江、常州三地开了五家分號。

这天，程一言正在帐房查看分號的帐目，周文彬拿著一份公文进来，脸色凝重：

“东家，朝廷下了新文书，说要在江南推行『均田税』，重新丈量土地，按田亩收税。很多地主都慌了，开始低价拋售土地，咱们要不要趁机收购一些？”

程一言接过公文，仔细看了起来。

均田税是明朝中后期的一项重要改革，目的是增加財政收入，但也触动了地主的利益。地主们怕自己的隱田被查出来，要多交税，所以才会低价拋售土地。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土地是明朝最核心的资產，只要收购了大量土地，不仅能收取地租，还能用来抵押、放贷，甚至可以自己种地，控制粮食源头。

但程一言也知道，收购土地风险很大。

一是需要大量资金，二是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三是地主们可能会联合起来抵制。

他想了想，对周文彬说：

“土地一定要收购，但不能明著来。你去联繫一些可靠的农户，让他们以自己的名义去收购土地，咱们出钱，土地归咱们所有，农户只拿一成的好处。

另外，你再去打听一下，哪些地主的土地是『隱田』，咱们重点收购这些土地，价格可以压得更低。”